得逢有缘,两位,请喝茶。”对方说完,指尖轻轻一动,便有两盏茶凌空飞至,稳稳落到夫妻俩面前。
慕飞卿夫妇倒不觉得诧异,各自抬手接住茶盏,仔细品尝,果觉那茶的滋味清冽异常,教人无限回味。
“来无来处,去无去时。”对方忽然道。
“空空,明明,明明,空空。”慕飞卿代答道。
“是是,非非,非非,是是。”
“天地一统。”
“万物无形。”
“形而上者?”
“谓道?”
“何谓道?”
“自强,自健,自信,自达,自度,自爱,此为道。”
慕飞卿忽然笑了:“当世得道乎?”
对方微愣,却没有作答。
于是便不再说话,各自喝茶,兴尽,慕飞卿夫妇遂起身告辞,对方亦不挽留,当去,便去。
出得禅室,行出很远,俞天兰才忍不住道:“想不到当今世上,还有此等人物。”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得道者,亦不在少数。”
“得道者,天下间万物,再不能惑其心智,左右其意念,他们不会再扭曲自己的本心,去趋奉任何人。”
“这样的人……”
“曰之为龙,又曰之为凤,再曰之为纯元。”
“阿卿,”俞天兰偏头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
“越来越像那庙里的太上老君了?”
“太上老君有我这般帅气么?”
两人说说笑笑,转瞬去得远了,是啊,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完全可以不在乎的,他人如何,让他人去。
只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堂堂正正,做事光明,不欺暗室,鬼神自敬。
五月五。
端阳到了。
家家户户挂起艾草,大街上到处都是卖粽子的,因为天太热,俞天兰反不爱动弹,同慕飞卿寻了处清净的院子,暂时住下。
太阳当空,俞天兰躺在竹榻上,轻轻地摇着房子,慕飞卿坐在一旁,替她剥着葡萄,每剥好一颗,便放进她唇间。
“你也吃啊。”
“我不爱吃这个。”慕飞卿微笑,“倒是你,最近越来越爱吃酸,莫非,是又有了?”
“什么又有了?”俞天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又有?”
“那你是?”
“我就爱吃酸,怎么样?”俞天兰爱娇地瞪他。
慕飞卿赶紧又剥了两颗葡萄,塞进她口中:“好,你爱吃酸,你爱吃酸,你爱吃多少酸,我都给你。”
“对了,听说这条街东头的西湖醋鱼不错,你打电话叫一份回来吃吃看。”
“行。”慕飞卿点头,当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院门外就传来轻叩声。
打开门,从外卖员手里接过食盒,慕飞卿付完钱,提着西湖醋鱼走进屋中,将食盒搁在桌上,打开,小心翼翼地把醋鱼给端出来,转头瞅着俞天兰道:“快来吃吧,这鱼还热乎着呢。”
俞天兰下了榻,懒懒散散地走到桌边,拿起筷子挟了块鱼肉,放进口中慢慢地细嚼慢咽着。
“味道如何?”
“不错。”俞天兰点头,“倘若能配上瓶米酒,就更好了。”
“稍等。”慕飞卿说完,闪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提着个小陶罐重新走出。
“原来你早有准备?”俞天兰双眼闪亮,“这米酒看起来,果然不错。”
慕飞卿轻轻将陶罐搁在桌上,揭去封皮,一阵浓郁的酒香顿时在空中飘散开来。
慕飞卿又取了小瓷杯,先斟上两杯,俞天兰端起杯子来尝了口,立即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不错,配上这醋鱼,简直就是一绝。”
夫妻俩便在桌边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很随意地聊着天。
“嘟嘟。”房门又一次被人敲响,慕飞卿放下筷子,起身打开门一看,却见外面站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一见慕飞卿,脸上顿时浮满敦厚的笑:“这位大哥,我们公司刚刚研发了一种新产品,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慕飞卿想了想,将来人让进院子里:“刚好我们在吃饭,如果你不嫌弃,来喝上一杯,至于这产品,边吃边聊吧。”
那人万没料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遂放下东西,走到桌边坐下,俞天兰已经拿来一双干净筷子,对方先尝了鱼肉,觉得滋味果然不错,然后又喝了点酒。
慕飞卿这才很随意地问道:“你的产品,是做什么使的?”
“是这样,我们的产品是一种高质量的清洗剂,可以帮您去除家里污垢,不管是封面,地砖,卫生间,玻璃,只要用我们的产品一擦,立即可以变得像新的一样,先生,你要试试吗?”
“不必了。”慕飞卿摆手,“就先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