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奴才,而是明王的脸。
凤金莲出了手,也有些后悔,但接着想,不过是一个奴才,打了就打了。
明王还能为了个下人跟她计较?
重哼了一声,向门口直冲而来。
三顺见小五挨打,眉头也是微微一蹙。
这个公主当真张狂的可以。
好在云公子事先交待过,让她意思一下地拦一拦就放她过去,要不然,恐怕她也得像小五一样挨打。
三顺拦着凤金莲不给进门,直到眼见要挨打了,才装作害怕闪过一边,凤金莲急着见到明王,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丫头身上,也不追着她打,推门进屋。
屋里香烟袅袅,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丫头服侍。
那两丫头看见闯进来的凤金莲,象是惊得呆了。
探子说如故带了五个丫头进屋,外头一个,这里两个,还有两个……
凤金莲脸色一沉,往屋里榻看去。
幔帐垂着,只得中间一线没有完全合拢,露出一角雪白褥衣,隐隐能看见榻上人影幢幢。
跟在凤金莲身后婆子丫头吓得脸色发白,忙低下头,生怕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凤金莲压在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眼瞪着幔帐后的那点幢幢人影,眼睛扭曲得几乎抽了筋。
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不要脸的小贱人从明王身上扒下来。
三菊和四竹像是回过了神,上来拦凤金莲,“公主,明王在休息……”
在休息?
分明是在鬼混。
凤金莲在听说如故在明王屋里一整夜未出,就想到二人多半已经把那事做了,但二人腻了一整夜,在越皇眼皮底下,怎么也得注意影响,这时候也该起了身。
哪知二人竟连榻都没下。
气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有理智。
见一个丫头还敢上来拉扯她,哪里还压得下心头怒火,扬手就往三菊脸上打去。
凤金莲在外头已经打了小五,如果再当着明王的面打这屋里的人,可真是不给明王半点面子了。
再说如故的丫头都是越皇给的,打了如故的丫头,不光打的是如故的脸,打的还是越皇的脸。
凤金莲这一巴掌下去,可是把明王和越皇得罪得彻彻底底。
冯妈妈吓得脸色发白,但凤金莲手已经出了,拦已经来不及,忙抢上前一步,站在三菊面前,那一巴掌重重掴在了冯妈妈脸上,冯妈妈的脸顿时被打得歪过一边,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凤金莲看着冯妈妈的老脸,越加恼怒,但人却瞬间冷静下来。
她这么闹法,明王竟没反应,有些不正常。
凝了神往榻上没完全合拢的那点缝隙看去。
榻上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
凤金莲看过明王笑,看过明王没正没经,也看过明王不可一世的模样,但从来没见过明王发火。
她不知道明王不高兴是什么样子,说话又是什么腔调。
也就分辩不出那声冷哼不是明王的声音。
但那声不悦的口气却让她心里一颤。
她得罪谁都可以,但得罪了明王,还怎么让他娶自己。
不过她来坏明王的好事,让明王不高兴是难免的。
在她看来,把这事先搅和了,事后再想办法哄他开心就是了。
所以,明明听出他不高兴,也不以为然,淡定道:“金莲有事和明王说,闲人能不能回避一下。”
闲人,自然是指如故和她的丫头们。
榻上云末冷道:“本王乏得很,公主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口气里带着薄薄的恼怒。
如故看着随意半靠在雕花榻栏上的云末,有些诧异,他居然把无颜的声音都模仿得七分像,剩下的三分,混着‘事后’的沙哑,就算有心人也难以分辩,何况是气到爆头的凤金莲。
果然,凤金莲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这么走了,只会成为他人的笑柄,再说,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善终。
“可是,有些话,今天我却不得不说,至于得罪之处,金莲日后自会登门道歉。”
如故挑眉,这个凤金莲还真不是好打发的主。
从地道里挖出的土几乎占了整张榻,只剩下榻边上的一个身子宽度,织锦的褥子罩着榻上沙堆,云末半靠在榻栏上,而她趴在云末身上,才勉强在榻上呆了下来。
虽然穿着薄袄,但压着的终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还是如此绝色的男人,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还是让她光想想,就气不知打哪儿出的殇王。
这样的感觉,让如故浑身不自在。
本以为,凤金莲进来看见屋里情境就会羞愤离开,才勉为其难地趴在云末身上,想着只要撑一会儿就好。
不料,凤金莲竟然不走,而且一步一步向榻边上走来。
如果凤金莲真吃了豹子胆,掀起幔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