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府里,如故都觉得阴冷得厉害,恐怕出了府会更冷得厉害。
府里有现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云末走了,止烨不在府里,容瑾去了附近农家探望旧病号。
府里只有小开和玉玄。
云末离开,有些重要的事务只能小开他们几个接手。
如故找到他们俩个的时候,二人正在书房忙得头昏眼花。
小开听说如故要他们陪伴出府,立刻看向玉玄,玉玄把头一拧,当没看见。
如故的夫侍又不是只得他一个,凭什么每次都是他?
再说,这个月当班的不是他。
这个月由小开当班,见玉玄来了驴脾气,无可奈何,只得起身。
小开想到如故油脑袋的那股难闻味道,往如故脑袋上看了一眼,那颗小脑袋上的头发根根如丝,有风一吹,轻轻飘扬,干净是干净,但仍不去了他的心结,心里疙疙瘩瘩。
磨磨蹭蹭地往府门走,只盼如故走在前头的如故不耐烦了,不要他作陪。
偏偏他慢,她也慢,半点不着急。
小开慢得数清了地上的蚂蚁,仍是到了门口。
今天天冷,小开银色锦袍外头加了件银灰的大斗篷,银亮的宝贵吉祥的团花衬得他少血色的面颊越加嫩得如同刚抽牙的春芽。
如故忍住他嫩脸上狠狠地拧两把,好好地调戏一下的冲动,揭着车帘,笑嘻嘻地道:“慢慢来,别急,姐有的是耐心。”心中却想,小子,这下落到姐魔掌里了吧?
小心本不乐意陪她出府,听见‘姐姐’二字,更觉得碜人,沉着脸,本想训她没大没小,但想到这丫头向来是打蛇随棍上,稍微惹一惹,立刻能粘上来,甩也甩不掉。
这口气,忍了,把头一扭,眼不见心不烦,上车后和如故隔了茶几的位置上坐下。
其实如故更愿意和玉玄同行,不冷的时候可以调戏一下,冷的时候,还能厚着脸皮去他身上戳两下,哪怕是手指尖碰碰他都能觉得暖和一些。
而钱小开,不过是个摆设,固然可以帮她防煞防怨魂,却不能给她当暧手袋。
图一时舒服,把他摸死了,天都能塌下来。
一阵风吹开车帘,如故只觉得寒风刺骨,直接从茶几上爬过去,挨他身边坐下,不能摸,离近点也是好的。
小开身子往后一缩,手中抓着的小算盘抵着她,不让她靠近。
“坐好。”
“不是缺阳气吗,给点。”如故无视抵在肩膀上的小金算盘,仍向他靠去。
手一撩刚洗干净的长发,发香飘开,清清爽爽,“小弟弟,姐有洗头。”
发梢从小开鼻下划过,搔得他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手臂一抖,没能撑住如故靠过来的身体。
如故直直地向他压来。
他忙往旁边一滚,躲过被压住的一劫,快速爬开。
如故摔跌下去,头碰了车厢壁,痛得哎哟一声,翻身坐起,望着小开那张让人想咬一口的嫩脸,磨牙。
就这么大点的车厢,看你还能逃哪儿去。
“我那一亿六千五百两再打点折。”如故心想,见着他就磨,磨得他不耐烦,不信他不给她打折,哪怕是折一两也好过没有。
“我已经让了你两千多金,别得寸进尺。”
“多少钱,都是你说了算,我只能看见那一堆的凭据,也不知真假,有点亏。”如故扁嘴,忽地抛了个媚眼过去,向小开一点一点爬过去,媚笑道:“再让点?”
“简直要疯了。”小开真受不了如故这德性,拿着小金算盘护在身前,“算了算了,我再让你些,你别再过来。”
如故立刻坐起身,像乖宝宝一样一动不动,“让多少?”
“一两银子。”小开一整衣襟,重新坐好,四平八稳,端庄得如同几十岁的老人家。
嚓,还真是一两,而且是银子,一两金等于十两银啊。
如故脸一沉,“今晚到我房里睡。”
既然钱不能打折,那么他们卖身的义务,就得尽到足。
哪有比她还有钱,却要她养着当米虫的道理。
再说绿帽子戴了这么多,正经帽子也该戴一戴,要不然心里会不平衡的。
小开把头一扭,把如故的话直接无视了。
如故嘴角抽了一下,感觉这里除了她,全是大爷。
真怀疑到底谁才是当‘侍’的那个。
进了京,如故第一件事就是去销售回气丹。
虽然之前据说回气丹挺好卖,但那是缺货的情况下。
如故已经做了分批销售的打算,这次要卖的回气丹仍比人家一年的存货还多。
如故心里有些发虚,不知人家肯不肯收这么大量的回气丹。
如果不收,靠着云末给的那些银票,炼下一阶的丹药,撑不了几天。
寻思着钱家垄断着各种商业命脉,药材方便也不例外,京里各大药铺和钱家都是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