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喜欢吃野山芋馍馍?”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连寻常人家都未必会吃的东西?”野山芋干涩难咽,如果不是穷极了,哪里会吃那东西。
“当年,郡主纠缠着问个不停,我才随口一说,因为寻常人家都不会吃的东西,郡主自然也就不会再缠着不放。”
云末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难道郡主真的喜欢那东西?”
如故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眼,明明感觉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却无法反驳。
深吸了口气,压下突然涌上来的泪意,“你既然说得出野山芋馍馍,想必也是吃过,或者见过的。”
“然后呢?”
“我想你给我做一次野山芋馍馍。”
“你说什么?”云末身体微微一震。
“我说,我想吃你做的野山芋馍馍。”
“郡主想吃,让一品香的厨子做了就是。”
“厨子做出来的野山芋馍馍不是那个味道。你说过,小的时候家里很穷,还有个妹妹要照顾。既然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应该能做出我喜欢的味道。”
“云末不会做。”云末眼底静如止波,心里却一片波澜,百密终有一疏,那时对假临安随口的一句话,终究让她怀疑上他了,但即便没有这件事,怀疑他也是早晚的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这馍馍。”如故笑了,云末聪明绝顶,心有千窍,不会不知道她是在试探他,“其实你想否认什么,可以胡乱做一次,只要不是那味道,就可以脱了嫌疑。”
“就算我做出来,不是郡主想要的味道,也可以说是云末故意的,是么?”
如故沉默,的确如此,就算他玩小手段搪塞过去,但去不掉她心里疑惑。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果郡主没什么事了,云末告辞。”
“你和小郎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小郎是谁。”
“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要代我保存小郎的面具。”
“我已经向郡主解释过,是见郡主一直带在身边的,怕是郡主珍爱之物,所以才代郡主收了起来。”
“冬菱说,我醒来后,曾让她把那面具丢掉,冬菱也确实拿去丢掉了,这几年,那面具根本没有放在那抽屉里。”
“不错,是我看见冬菱拿了面具出来,向她讨要了过去。”
“如果你和面具的主人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郡主叫冬菱丢掉面具,是因为失了忆,我怕万一那面具真是郡主的心爱之物,万一哪天郡主恢复了记忆,找不到这面具了会难过。”云末直视着她的眼,“郡主现在不是想起了么?”
“你就不能有句真心话吗?”
“云末固然没有一句真心话,难道郡主有吗?”
“我……”
“如果当真要追究,郡主前前后后完全是两个人,是不是也该给云末一个解释?”
“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我守候了多年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难道不该得到一个说法?”
如故突然有些愧疚。
虽然极品女借用了她的身份,是因为她才拥有了这一切。
但如果没有极品女借用了她的身份活在这世上,那么她只是六岁时死去的一个小女孩,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临安郡主。
而这些年,云末一直守候在极品女身边,无论她是什么人,但他与极品女朝夕相处的情,不是她可以否认的。
她的出现,让他失去了一直守护着的那个人。
但这里面的因果,让她怎么解释?
说她六岁时死了,重生去了另一个世界,她死后一个怨魂重生,借用了她的名义在这世上生活了七年,现在她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了,而他守候了多年的人是一个怨魂,是不该在这世上存在的。
只有脑抽的人才会相信她的‘鬼话’。
再说人家怨魂不该在这世上存在,那么她死而复生的又算什么,凭什么又该存在于这世上?
一个怨魂,一个残魂,半斤八两,没有谁比谁该活。
如故的回归,让魂魄不知失踪,她对怨魂并不是完全没有歉意,但她不是白莲花,属于她的,她不会放手。
这个郡主之位,她不稀罕,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极品女毫无回报地享受母亲用一生幸福换来的一切。
既然利用了她的名义而活,就该承担起她该担的责任。
如果不愿意,或者不能,那么请让开,她自己来。
直视着云末的眼,“我无话可说。”如果他眷恋的是怨魂,那么他就该不去计较怨魂身份,如果有一天她会出现,不管她是身份,他接着去守护她就是了。
不必要纠结,这个位置的主人是她还是怨魂。
“那么现在的郡主,云末是该继续守候下去,不是该离开?”
“你想留还是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