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故逼视着他的眼睛。
“郡主失忆,过去的事也就被揭了过去,无人追究。”云末平静地迎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
如故嘴角露出一抹讥诮冷笑。
极品女对她的过去自然一无所知,醒来后只能装失忆。
“在麻婆村,由忠仆老妪和一个叫小郎的男孩抚养。”
“你……全记起了?”云末犹豫开口。
如故苦笑,虽然恢复了不少记忆,但真正重要的,却想不起来,包括小郎的长相,自嘲一笑,“这些,越皇都知道,是吗?”
凤承武利用她抓到小郎,对她和小郎的关系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身为越皇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郎和他母亲被吊在城门上失踪,他们一定会怀疑小郎还活着。
如故甚至怀疑,母亲给她这样的宠爱,是为了引诱小郎现身。
既然在母亲那儿已经不是秘密的事,她何必装作不知道?
“是。”云末薄唇轻启,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半点含糊。点燃蜡烛,拿过如故手中的书册,放到火上点燃,“不过,那些陈年旧事,郡主还是不记得的好。”
如故沉默。
她儿时的事,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
一旦被揭出来,不知要掀起怎么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在她没有能力独自对付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装疯卖傻。
一队人马急驶而来,拦住去路。
萧越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亲兵,威风凛凛地立在马车前。
云末轻飘飘地睨了如故一眼,“郡主的客人到了。”
萧越一身寻常的箭服,却掩不去他在杀场上浸泡出来的凛凛杀气,让如故想到了浴血城头的殇王。
那禽兽把她卖一亿金,她的价值是不是已经到头,他们是不是该老死不相往来了?
她虽然气他,恨他,但想到从此各走天涯,再见之时,却会是弱肉强食的强者之争。
败--失去一切,而胜--看着伤痕累累的对方,恐怕最痛还是自己。
如故深吸了口气,抛开这过早的忧虑,瞥了萧越一眼,脸就垮了下来。
好你个萧越,姑奶奶有难,你出点力,还要狮子大张口,收她一千金,太没意气。
萧越板着脸直接跃过云末,看向车里的如故,“你还好吧?”
如故撇嘴,“托太子的福,我好得很。”他出趟兵就一千多两金。
“好说。”萧越也不客气。
“如果你那些人食宿由太子自理,我会更好。”
萧越哑然失笑,“你还真是走到哪儿,脸丢到哪儿。”
“脸值几个钱啊?你的兵接我一趟就是一千金。”
他不过是带着人跑一趟路,除了路上食宿,也没别的开销,一路上住最好的店,吃最好的饭菜,一千两银子都撑死了他,还一千金,他这是典型的落石下井,借机发横材。
萧越不好当着属下的面,和她计较争吵。
轻咳了一声,“你下来。”
“干嘛?”如故坐着不动。
“我们谈谈。”
“没心情。”欠了一屁股的债,其中一千金还是被他敲诈的,谁还有心情跟他瞎扯。
“临安。”萧越皱眉,压低声音,“下来。”
“都说没心情了,太子有事,急的话,就这么说,不急的话,改天再说。”
萧越瞟了云末一眼,后者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有些不喜,但见如故冷冷淡淡,心里有又些着急,放低身段,耐着性子,问道:“你要怎么样?”
“把那一千六百五十两给我。”
萧越再好的性子,也被气得笑了,“脸可以不要,道理不能不讲,是不?”
她没事玩离家出走,捅出这么大的漏子,还好意思嚣张。
“我向来脸皮厚加不讲道理,你又不是才知道。”如故面不改色。
萧越被她噎得差点吐血,看了如故身边的云末一眼。
云末饶有兴致地看着落在他手指上的一双蝴蝶,对他和如故的谈话并不上心,但不上心不表示听不见看不见。
以云末的身份,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成为如故的夫君,萧越虽然没听说云末和如故有什么暧昧之情,对萧越而言,云末是他除了KINg以外另一个最大的威胁。
云末虽然是如故的教导官,但他他和如故说几句话,云末半点不回避不说,他堂堂太子站着,云末却四平八稳地坐着,完全没把他这个太子看在眼里。
萧越对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上火。
偏偏如故还当着这人的面和他别扭,心里就越加不是味道,脸沉了下来,“你别逼我上车抓人。”
如故抱了胳膊,做出一派怯生生的柔弱模样,“太子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粗?”
“弱女子?还手无缚鸡之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