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烟味弥漫在车内,继续平复着自己撒了破闹腾的心脏。
沈宸烨低头注视着烟蒂,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嗯?”徐琛吐出一口烟圈,“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家里就没有一个对的地方。”
“我是问——”沈宸烨欲言又止,身体靠在车座上,微闭上眼,“在你的影响力,我父母兄弟都还正常对吗?”
“反正你的父母就不是普通人,我这等凡人是无论如何也亵渎不了如此神圣的他们,不过,身为医生,你家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真是难受,就跟医院似的,就连你二弟身上也挥发着这股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家真的是开医院的。”
“是吗?我们家里每个人身上都有消毒水味道?”沈宸烨似笑非笑的打开打火机,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白雾。
“你还是少抽一点,伤口愈合的不是很理想,现在就跟我回医院去,三天之内都别想再踏出医院一步。”徐琛熄灭烟蒂,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像刚刚自己在地狱里旅游了一圈,抽了根烟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斑驳的光线透过树缝洒落了一地,本是阴沉的天瞬间被阳关点燃,周围飘散而来阵阵桂花清香,浓郁的挥发着。
叶落翩跹,恰似碟翼震动。
许菁菁安静的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不时抬手顺着呼吸,自从醒来后,心口总是像被堵着一口气,呼不出下不去,弄的她心悸不安。
护士二十四小时守着,不管是检查还是下床走动两步,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猎人一样,目不转睛的把两颗眼珠子放在她身上,有时候,她倒觉得自己不是住院,而是被监禁了。
那位大叔,好像最近很忙,这两日也不再出现,每天派秘书送来饭菜,糯糯的米粥,偶尔是浓郁的补汤,最后那碗看着很不错的汤水总是被那个看着年轻帅气、充满男性魅力的五十岁老院长给抢了去,顾名思义,自己目前还不能这么补,得一点一点来。
唉,忍不住的就想叹一口气,表示自己其实真的很想喝那碗汤。
“今天看来气色不错,手术议程可以提前了。”院长大人每日准时必到病房检查的时间:中午十二点。
果不其然,在院长前脚刚至,后脚秘书先生就送来了今日的午饭。
许菁菁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米粥,探着头不时瞅瞅正在大快朵颐喝汤的男人,究竟他们谁是病人啊。
“别这么看我,你不能喝。”院长察觉到身前的目光,露出一抹憨厚正直的笑容。
“院长,我不是你那碗汤。”许菁菁低头自顾自的喝着只撒了点肉松的白粥,明明那就是我的。
院长满意的一口干掉,最后还舒服的打了个饱嗝,“那啥,等下我让护士把手术同意书给你送来。”
“院长,这个手术很危险对吗?”许菁菁放下碗,正色的问道。
院长淡然一笑,“任何手术都有危险,只不过你的危险性高点而已,不用担心,你只要知道是由心脏权威替你完全就不需要害怕,我们会尽全力让你活着。”
“可是——”
“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
“谢谢您。”许菁菁露出抹苍白的笑颜,只有三成,两大权威一起不是也只有三成吗?
是不是还有七成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大叔了?
大叔……
院长查完房,本想亲自把手术意见书交到许菁菁手中,奈何今天下午有一场大手术必须由他亲自主刀,只得匆匆的交代心胸外科主任后,直接进入了手术室。
许菁菁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每一条注意事项,心底煎熬着,又强忍着害怕,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辛苦您了,主任。”
“好好的休息,后天就准备手术了。”主任轻声安慰。
“嗯,我知道了。”躺回床上,许菁菁侧过身,眼泪滑过眼角,滚落在枕头上,晕染开一片。
我想见你,大叔,我真的好想你。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天团的队长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出了车祸,现在正送来我院的路上,院外早已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都等着第一手消息。”
“真的?就是那什么wing?”
“对,对,那队长可是人人口传的c国第一美人啊。”
“我好想去看看啊。可是我得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没问题的,她好像睡着了。”
许菁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着门外两个小护士的嘀嘀咕咕,心底剧烈的跳动着。
过了几分钟,门外恢复平静,她试探性的朝着门外的方向望了望,确信并无一人,欣喜的掀开被子。
身体体力不够,他们都清楚,所以轮椅正在自己床头不远处。
移着碎步,许菁菁虚弱的推着轮椅走出病房,却又觉得这样贸然离开不妥当,用着护士放在前台的笔在白纸上匆忙写上一句话:
齐总,我有点私事必须出院一趟,您不用担心我,手术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