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明白了是夫人一手遮天，把事情给办了。
这些年老赵不但习惯了在单位里听夫人的，在家里，大事小事，也不多过问，全凭夫人里里外外地打算处理。
不熟悉的，背地里笑话他窝囊，熟悉的，便把他看成了一个福人。
是的，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里，能够吃穿不愁，凡事不忧，真真的是个大福人啊！
亲朋好友都说老赵不知哪辈子行了善，摊上了这么个好老婆。
当下，老赵什么也没说，便返回了青龙镇。
——
那天的晚上，喝了两杯酒，老赵朝夫人发牢骚。
老赵说。这么大的事儿。你连个招呼也不打。
王凤英说。进城是早早晚晚的事，也是好事，你不愿意？
躺下后，王凤英又告诉老赵说，联社正在筹划盖宿舍楼，要赶在房改前分最后一次带福利性质的房子。
论资排辈，她不但能够分到一套，而且。楼层也不会差。城里有了房子，进城更是顺理成章的了。
老赵听了，便不再言语。
——
保卫科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专门下乡和去城区各个储蓄所解送款，一组按白天黑夜分成两批在联社值班，看守大门和库房。
老赵身上穿的不再是和其他员工一样的工作服，而是铁灰色的经警服装。
在乡下老百姓的眼中，穿那种服装的人是可以和警察鱼目混珠不分彼此的。
可老赵不喜欢穿它，每每穿上它，老赵就想到了“看门狗”这个称呼。
于是。老赵在保卫科便有些另类。
当然，老赵在许多方面。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刚开始的那几个月里，科长和几个同事遇到酒场，爱随便叫上老赵。
保卫科的科长姓李，和老赵年龄差不多，是那种升职无望打好了谱儿混到退休的人，所以平时里与下属相处得很随便。
老赵跟着李科长喝了几次酒。
在桌上，老赵中规中距，话少，酒也喝得少，大家都听说他在青龙镇也是这样，便也不在意他。
那些雅间里，自然的少不了穿戴性感言行放荡的小-姐。
科长带头与那些小姐嬉闹，大家嘴上说着，手上动着，各自寻些乐趣。
老赵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他在青龙镇虽然也经常出入酒店，但那里的规矩比较好，色-情的东西几乎不见。
老赵只管低头喝自己的酒。
在联社大门口打过交道的那位年轻警卫名字叫周涛，过去曾经干过主持工作的主任，也是有些能力的，因为好赌好色，被撤了职。
自从老赵调到保卫科，小周和他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常和他开些牵上王凤英的玩笑。
周涛喝酒，爱乱。
老赵第三次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周涛剥下了小-姐的紧身衣，摘下乳-罩，朝老赵说，老赵呀，我和李科和在座的各位弟兄哪个也不会告你状的，来，摸几下，真的，软乎乎的好过瘾哟！
老赵说，别闹，别闹。
周涛说，嗨，你若怜香惜玉，就给她戴上这奶-子箍嘛！说着，把小-姐的乳-罩朝老赵手里塞。
老赵甩开他的手，站起身，离开了酒店。
从那以后，老赵再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
后来周涛和他一起值班，向他道歉。
老赵说，人各有志，我做人是有个界限的，做人总得有个界限的。
老赵平时里并不是对年轻的女孩毫不在意，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老赵甚至发现自己越来越色，爱看漂亮的女人，爱看女人的胸脯，爱看女人的屁股，爱看女人的大腿。
想入非非的时候也是很多的。
老赵看女人，都是偷偷地飞几眼，从不敢像别的男人那样直着眼睛去看。
老赵常恨自己，怎么会是这样呢？
年轻的时候，他虽然很自卑，可他在女人的面前，还是目不斜视的。
现在的心态，给老赵造成了不少的苦恼。
甚至，女儿赵林林从大学回来，在家里穿得随便些，老赵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有地方放。
林林长得不是很漂亮，可像她母亲，皮肤白晰，身条儿丰满，又喜欢穿比较时髦的衣服，和他在一起，还像小时候那样随便，爱扯着他的手，爱搂着他的肩膀撒娇。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还爱冷不丁地坐在他的腿上。
这让老赵快乐之余隐隐地觉得别扭和担忧。
老赵想，现在的女孩太开放了，不知林林在大学里会是个什么样子。
厚古非今的时候，老赵就爱想到他十二岁那年去华京大串联时爱上的那个十六岁的女孩。
那个女孩叫吕丽，那个女孩被踩死在久安门广场上。
在老赵的感觉中，那是他唯一的爱情。
在那以后的三十五年里，老赵再也没有过那种奇妙的和痛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