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哲拿了杯子起来,送到嘴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却将他烫得直吐舌头,便只得放下,等晾温了再喝。
那样子,让柳依晴看着差点儿笑出来。简直是一个小孩子嘛。
“我家小米呢?她还好吧。”他使劲地将眼睛睁大,看了柳依晴一眼,突然问道。
柳依晴知道吴浩哲是喝了酒的人,而且有些醉,自己不好与他多说什么,说多了也说不清楚,只是由着他,陪着笑脸说:
“小米一直挺好的,每天按时上学下学,回到家里有我儿子天天陪着她一起玩,还有燕子姐姐,所以,她倒住得习惯,没有吵着要找你什么的。”
柳依晴说的不是假话。开初只是答应了吴浩哲的请求,帮着人家照看一下孩子小米,没想到后来慢慢处出了感情,孩子也喜欢上了这里,她也喜欢上了孩子。现在的家庭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孩子们在家里都不好玩,有了一个伴,彼此都觉得快活,小米在她家里,非常适应的样子呢。
“她现在睡了哈……好想她……”
吴浩哲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忽然有些湿润,这让柳依晴觉得不可能吧,他这样粗枝大叶的男人,还会对自己的孩子有那么多的柔情?如果真有的话,这段时间怎么不回来看一眼,或者打个电话呢?
别是装的吧。
“她早睡下了,每天晚上几乎都是按时睡觉,挺乖的小姑娘,我很喜欢。”
“哦,那我去看看。”
吴浩哲说着,也不经过柳依晴同意。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便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踏步地就往几个孩子睡的屋子里走去。
唬得柳依晴匆忙站起来。麻利儿地几步跑到他的前面,拦住他:
“这屋子里还有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你这时候闯进去。不合适!”怕吵醒了里面的人,柳依晴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但是那着急的神态却不是装出来的。吴浩哲被她那老鹰护小鸡的架势给吓住了,酒醒了一点儿,意识到有些不妥,便退了回来,解嘲道:
“睡着了就算了,我只是太想她了。”
柳依晴跟着走过来,坐在凳子上。说:
“你也知道想自己的孩子,可这么久了,怎么就不来看她一下?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个?难道穷的连电话费都充不起了吗?”话虽这样说,但是柳依晴知道吴浩哲是不可能真穷的电话费都充不起了。他以前开的车是奔驰越野,自己家的柜子里,还放着他的一个包,里面可是装着金子啦!这样的人,不会是没有钱的。
她知道他没来看女儿,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一直并没有想弄个清楚明白的。便她更知道。人家的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好一些,她懂这个道理。只是刚才冲动之下,一口说了出来。说出了自己隐藏的一些怨言。
但吴浩哲还是不开口说。只是笑了笑,然后拿起杯子,继续喝水。这次,水晾得差不多合适了,他抱着杯子,没有一点儿样子,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就将杯子里的水喝得只剩下茶叶了。
“天啦,再渴也不是这样个子嘛,来,杯子给我,我再倒些水给你。”这样的人柳依晴简直是服了。
喝了一大杯水进去,将酒气缓和了一下。打了几个舒舒服服酒饱嗝,吴浩哲这才开始说话:
“你不知道,从里面出来后,那帮哥们儿非得给我接风,这不,一出来就拉到酒店里去喝了一气,酒足饭饱后我才过来的……”
“里面,哪里面?”柳依晴不明白,随口问了一句。
“看守所呗……上次发生了一起事情,被关了进去,不,不是他们捉住我的,是我自己自首进去的……后来,事情查清楚了,我的责任不大,这才将我放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到你这里来,将东西给你的那天晚上后,我便进去了,一直到今天出来,所以,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真是抱歉,麻烦你了。”
哦,这下子柳依晴这才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上次来的时候,他当时身上有血迹,看着不大对劲,心里就猜想过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果真是有事情发生。
看来,这个叫吴浩哲的男人真的是不简单,在社会上的关系挺复杂的,这种人啊,还是少接触得比较好。这次,就当是做了好事了,帮着他带了孩子,以后,等有了钱,买了房子,还是尽快搬出去,与他再无瓜葛算了。惹不起的人只有躲了。柳依晴现在孤身一人,没有丈夫,没有后台,与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柳依晴在心里后怕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门外的安之远为了这个闯进来的男人,听得有多辛苦。
当安之远将耳朵贴在门上的时候,他希望听到扭打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这说明,这个男人是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良家妇女的家里,正要行窃或者做一些不轨之事,他只要听见声音,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将门踢开,大叫一声,为了柳依晴而勇敢地扑向这个行凶的男人;但是,他听了一阵,愣是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甚至连吵闹的声音也没有。
他的心紧张和怦怦直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