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一听钱文义所言,便知事有蹊跷,脑中瞬间便出现一个女子身影来。只听钱文义接着道:“此女你也认识,便是曾与我们同行过一段日子的金姑娘。”方仲心道果然如此,问道:“金姑娘不是早在鹤鸣山时便已别过了吗,怎么又会与师父相遇?”钱文义道:“是我随着周师叔下山途中偶然遇的,我本意不理,她却一直跟着我不放,期间很是吃了些苦头。”这话时眼眶微红,似乎为金菊花此举有些动容。
“你也知她一介女儿身,混在在人群之中多有不便,太平之时还好,随便寻个农家就可安身,战『乱』之时,谁能顾及得了她。你这里既然清幽,不妨就让她住来,与这位姑娘做一个伴儿也好。”钱文义了兰,兰微笑道:“我正感气闷,若有个姐姐同住,一同话儿,兰求之不得。”见兰也答允下来,方仲道:“那就请金姑娘搬过来,四个人也住的下。”钱文义摇头道:“我便不过来了,万一被人到,不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我还与众同门一起住。”
方仲问起金菊花何时才到,钱文义转身出门,没过多久,便带进来一个大肚婆娘。那婆娘头一块污秽破布包头,脸抹了黑灰,比乡下『妇』人还要不如,早已不出本来面目,只眼睛还有几分灵动。要不是心里有数,方仲实难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便是金菊花。方仲一金菊花的肚子,心中惊讶,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胎儿都七个月大了,愕然道:“金姑娘,是你么?”
那『妇』人噗哧一笑,道:“方哥,你是不是我?”把头那脏兮兮的破布解了,『露』出一头的秀发来,但面还是乌漆麻黑,只依稀得出便是金菊花的容颜。
方仲笑道:“是倒是的,就是发了福,差些认不出来。”金菊花一『摸』肚子,叹气道:“你当我想发福么,还不是身不由己,与你师父在一起,早晚是这个结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钱文义满脸涨红,怒道:“我什么时候与你……方仲你莫听她胡,那大肚子是假的,只为了一路掩人耳目,免得无耻歹人打她的主意,好看的小说:。”金菊花笑道:“与我怎么了,你便巴巴的与人解释不清,难道这大肚子就一定与你有关么?”伸手到腹下掏出一个绣花枕头,往钱文义头丢去。
钱文义羞涩无地,索『性』不理金菊花,对着方仲道:“她便会胡言『乱』语,虽然在你这里住下了,平时还要好好管教,千万莫让她出去闯祸。我兰姑娘知书达理,正好以此为教。”方仲道:“弟子金姑娘言辞风趣,并非不知轻重之人。”金菊花喜道:“还是方哥精明,不似他愣是个不解风情的愚人。有什么样的哥,便有什么样的妹,想来这位妹妹也会话的很了。”金菊花转望兰,兰微微垂首道:“兰身份卑微,原是主家婢女,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仲哥哥的话。”
就在兰向着金菊花话的时候,金菊花已清了兰面容,初时还面『露』微笑,但一瞬间便笑容僵硬,忽的扭过头来。好在她那脸的黑灰并未抹去,旁人也无法清她那脸骇容。金菊花道:“这里住不惯,我还是另寻一处地方的好。”拔足往外就走。方仲愕然道:“金姑娘,你哪里去?”金菊花支吾道:“你这里阴气重,我有暗疾,阴气一重便身子骨酸痛,生不如死,故此住不得。”钱文义哑然无语,来时还得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便要走。
金菊花还有数步就要出门,兰忽然紧走几步,一伸手便捉住了金菊花手腕。虽然速度不快,但金菊花走得也不慢,兰后来居却并不显得如何突兀,那快慢之间的分寸掌握的极好。金菊花大惊失『色』,骇然道:“兰妹子……你想怎样?”
兰仔细向她凝神了片刻,淡淡道:“姐姐既然来了,妹寂寞的紧,陪着我又有何妨?”金菊花道:“我……我有……”兰道:“阴气重不碍事的,我陪着姐姐一起晒晒太阳,话解闷儿,不比你独个吃苦的好。”
兰另一手拿出一块手帕,慢慢伸到金菊花面前,细细的为她擦拭脸的黑灰。金菊花额头渗出的香汗与黑灰一起,都被兰擦拭干净,『露』出了本来面『色』,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出现在兰眼前。兰轻笑道:“啧啧,姐姐花朵一样的人,干嘛要遮掩呢?”抓住她手腕的手紧了一紧。
金菊花转颜笑道:“世间不太平,姐姐也是迫不得已,你谅解则个。”兰眼眸一闪,点头道:“那更是要留在这里了,你不知此地有众多正道中人驻守么,你我一出去,姐姐又是这等姿『色』,被恶人盯了,谁都要遭殃。”金菊花道:“依妹的意思该当如何?”兰笑道:“留下来,有仲哥哥和他师门保护,恶人来了也不怕。仲哥哥,你是不是?”
方仲点首道:“此地还算安全,最不济,我也有把握带着你们遁走。”
兰吐气如兰的道:“你听,姐姐还怕么?”
金菊花道:“不怕了,虽然阴气重,想来日日出来见阳光,也不见得就死。钱大哥,方哥,若见我懒惰,不出来晒日头时,可一定要来叫我,切莫忘了。不然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两个。兰妹子,你对不对?”
兰点头道:“对呀,姐姐真是心细,预先想好了后手。”
二女又从门口走回里屋,手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