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之名,行蓄力之实。
很好,这是个不吃枣要吃打的家伙,我记住你了。
马悍转脸望向孙策。
未等马悍开口,孙策已挺身拱手:“策愿随大将军上雒,共奉天子,只求大将军一事。”
马悍颇感兴趣:“哦,何事?”
“请大将军相助,讨伐黄祖,为先父报仇!”
殿堂之上,各种杂声消失。一时俱静。唯有孙策悲愤昂扬之声在大殿回荡:“身为牧守,吴地不靖,有负圣恩,是为不忠;父亡十载,大仇未报。仇雠逍遥,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策有何面目上雒奉君?”
“好,说得好!”曹操拍案大赞,腹内却在大笑,好一个孙伯符。这理由,比自己的还过硬,而且还将了马悍一军。
马悍摩挲着下巴,咋了咋嘴,正待说话。突然一个略带几分稚嫩的声音响起:“主公所言甚是。父仇不报,何以为人!”
堂上众人闻声无不侧目,就见殿堂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清瘦的人影飞步而出。
与此同时,马悍的贴身侍卫之一史阿,已不动声色转到马悍身侧,手按剑柄,做好防护准备。目光锁定对方。嘴里低声道:“此人步履轻捷,行走时两肩水平,是经过训练的剑手。不过。尚欠火侯。”
马悍忽然笑了,他知道史阿为何说对方尚欠火侯了,因为来者不过是一十二三岁的少年郎。
少年五官清俊,剑眉入鬓,目若朗星,十分英武。当他走到殿中。向马悍行大礼时,孙策、周瑜等东吴人士俱为之色变。一脸惊怒望向曹操。
少年恭恭敬敬施:“吴郡凌统,拜见大将军。”
凌统?这少年就是凌统!
马悍先是一愕。继而差点想大笑。他算明白为何孙策、周瑜等人会色变了,因为本应为东吴一方的凌统,竟是从曹操这边的座席上转出。也就是说,凌统不是孙策他们带进来的,而是曹操擅自带进来的。
曹操意欲何为?凌统又意欲何为?
少年凌统礼毕,挺直身躯,突然双手一撕,哗地一声,将一袭锦衣撕成两半,露出一身孝服。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条孝带,绑上额头。
凌统在做这一连串动作时,两侧耳室的暗格里,不知有多少弓弩对准他。史阿与陈到也一左一右,靠近马悍两侧。
只有马悍纹丝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凌统的举动,当看到这一身孝服,再联想起他先前说的话,马悍恍悟,原来是凌操死了。看这架式,好象是兴师问罪啊,是谁杀的?
凌统那仍显稚嫩,却不输孙策激昂之声响起,在大殿回响:“先翁凌君,殁于敌手,沙战征战,亦为宿命。然敌将未予先翁公平一决之机会,而是暗矢袭杀……先翁临终有言,嘱统来日与此仇人公平一决,生死由命,胜负在天。望大将军成全。”
孙策脱口而出:“凌统,你……”
一旁的周瑜暗拉一把,摇摇头。孙策这才忍住不言。
马悍面容肃然:“为父报仇,公平一决,果然英雄出少年。那么,你所谓的仇人是谁呢?”
凌统缓缓抬起左手,捏指成剑,猝然向某处戟指,目光喷火:“就是此人!”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望去——甘宁!
马悍扬了扬眉:“兴霸,你近期杀过一个叫凌操的人么?”
甘宁淡定自若,放下手里切肉小刀,从侍女手里接过巾帕,抹了抹嘴,摇头:“没有。”
凌统恨道:“足下杀人太多,早已健忘了吧。”
甘宁似是在回想什么,若有所思:“说到暗矢,近期我倒是射杀了一个颇为勇悍的蒙面叛将……”
未等凌统开口,周瑜已站起拱手:“事件始末缘于上月寿春之乱。去岁麾下将领蒋公奕母有疾,公奕旋即回寿春探母,凌君也一并相陪。未曾想爆发寿春之战,二人被困于城内,无法返吴。城外之围,本未殃及城内,但上月寿春城内乱,叛军攻入寿春宫。袁公本为我等旧主,公奕与凌君俱念旧主之谊,欲出手助之。不料在混战中被流矢所伤,就此……凌君左右俱言此矢乃甘君所发,当夜混战中,甘君所射冷箭,不止一矢吧?”
这不废话么,甘宁当夜当然不止射一箭而已,恐怕二十箭都有。
周瑜最后诚恳道:“混乱之中,箭矢无眼,杀敌伤友,在所难免。伯符以大局为重,虽伤痛凌君之亡,却不欲为大将军增添困扰,故而未准凌君之子上殿……”
这时曹操干咳一声,扭头对角落某人大喝:“丕儿,是怎么回事?”
方才凌统转出的席位旁,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应声而起,走到殿中,与凌统并肩,向马悍长鞠一礼:“曹豫州中子曹丕拜见大将军。”
这就是历史上终结汉室之人,曹魏文皇帝曹丕?
马悍仔细打量曹丕,倒是眉目清秀,与老曹不太像,儒雅中透着几分英武,眼神阴鸷。单以气势而言,尚不及凌统,倒看不出什么帝王之气。嗯,在这个时空,他大概什么王气都不会有。
曹丕跟随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