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藏在心里深处的话说出来的,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君城的脸色陡然间变的有些狰狞,不甘,痛苦,忘怀,挣扎,他手中的竹筷子被他掰成了两半,尖锐的竹签扎进他的手掌,一片红色的血液溢满在他的手心,一滴滴鲜艳开在白色的桌面。
他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放肆姿态,更是她从未达到过的一个未知的领域,是他君城特有的领域。
君城眼里闪烁着她解读不了的意味,望着她,眼里写满了失望:“薄倾之,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想的吗?”他放肆周旋,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百分百的方法,把她从痛苦的深渊中途解救出来,弥补她的经过,填满他的错过,从此以后无怨无悔,可是她呢?
居然给他一个这么大度的答案?去找别的女人?她是这个意思的她?她难道说话之前都不用脑子想一想的吗?他君城要是能去找别的女人,他又为什么在她的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他的身价摆在那里,多的是女人过来应和他,不用在她身边活活受罪却自在的解脱着。他不敢有一句怨言,有太多的幸酸,他也不敢说出去,就爬多说一句的话,她就会多想,可是现在呢?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虚幻吗?
明明知道那是一场镜花水月,却要全力以赴,那是人类全部的伟大与悲哀了。
君城低头,握紧了手,竹签扎地更深,血流地更凶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要皱一下的意思,看着她惊讶的苍白脸颊,微微一笑,笑容绝美充满了勾魂动魄的摄人心魂,低下头,他盯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对面,薄倾之突然间于心不忍了,她咬着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来弥补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她没说错也没做错什么,要说错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是君城错了,她只是想要他不那么累而已,解脱多好,谁都自在啊。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话的,就算是君城他也是不懂的吧。因为不懂,所以他现在,才那么觉得她无理取闹?
倾之弯下头,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他的面前,男人伸手接过,下一秒,直接把它扔在地上,抗拒不悦的意思那么明显。
她尴尬了下,匆忙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脚腕一不小心撞在桌脚,发出好大的一声,她面容扭曲,一声不经意的嘤咛,半蹲着身子,捂着脚腕。
对面的人身子一顿,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他纠结地要死。
倾之这下子眼泪真得是掉下来了,撇开他,自己一个人冲冲撞撞地要跑出去,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可是她才跑一步,就被身后的人速度很快地给抱了回来,转个身子,把她抵在墙上,危险地眯起眼睛,愣愣地看着她:“想逃?薄倾之你要逃去哪里?”她能逃到哪里去,他说过的话,她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吗?他告诉她不管怎么样,都别想着要逃走,可是刚刚,她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还是想着离开,他们有矛盾的时候,她向来都是拒绝去和解,第一反应就是先逃走了再说,这样子她不累,他君城都代替她感觉到了累人。
倾之咬牙,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她却倔强地不让它流出来,别开眼,不敢去注视他的脸颊。
“说话,薄倾之,我告诉你,给我睁开眼睛,看我。”君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强硬地命令她看着他的样子,不准再逃避了。
“放开我。”倾之反而闭起了眼睛,嘶声力截地喊道:“你放手。放开我。”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他平时看似对她很放纵,但是她是知道的,要是他一旦生气起来,那绝对是一场灾难,薄倾之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惧怕这个男人的,一个能把人的命当做一场赌注的话,他是不会善良到哪里去的,就算有好心的一面,那也仅仅是他诸多暴力因子中的一小部分,绝大多部分还是属于他特有的暴力因子。
她甚至不敢去猜测,他会对她做什么?她会不会有危险?她仅有的勇气也快要随之而去了。
闭起眼睛,她面容微微抽动:“你放开我,我们之间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快点放开我。”
“说完?”君城眼里带着冰冷的玩味,绕着这两个字:“薄倾之,你说你要怎么结束。你想怎么结束?你能结束的了吗?”
“我们之间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交集,现在你的一句结束就想彻底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你以为君城是有那么好说话的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手劲也逐渐增大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弄疼她了,她的脸上更加痛苦起来了,挣扎着想要摆脱掉他的桎梏,可前后都没有退路。
她沉默,更准确的说是她不敢去接他的话,她害怕自己再说一句话就会把他给惹急了,那样子遭殃的绝对就是她了。
君城见不惯她的沉默,今天他非得逼她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为止,不然今天,他是绝对不会结束掉的:“说啊,薄倾之,我让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不要再给我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