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凤,别胡闹啦,那是我们家的亲戚。”王全荣从屋里疾步走了出来,满脸的胡须,看着又消瘦和沧桑了许多。
“亲戚,呵呵,我就喜欢剪亲戚的小鸟。”蒋仙凤不顾王全荣的阻止,还是自顾地朝着杨术他们走过来。
王全荣突然冲到蒋仙凤的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梳子和剪刀被打落在了地上。
“别这样对她!”白茂林立即走上去拦住了还想再给妻子一巴掌的王全荣。
“真是疯得无药可救,儿子都被你疯没了,还醒不过来,我看活着还不如死了好。”王全荣红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正坐在地上“呜呜”哭着的妻子怒骂道。
“我们很快就能治好她的病,别着急!”白茂林安慰道。
“治好又有什么用呢?儿子也被她害死了,还治好她干嘛?”王全荣沮丧地说。
“那不是她的错,你不能怪她啊,再说,你们还年轻,治好了她的病,你们还可以再要孩子的!”白茂林好心肠地劝说着王全荣。当然,谁都知道王全荣现在的情绪是处于极为低落的阶段,他说的也只是气话。
王全荣还是配合着白茂林开始驱逐他妻子身上的鬼魂。
白茂林让王全荣找来了一沓草纸,摆在了他家的祖宗牌位那里,然后点了三柱香,供了三盅酒,口里开始念起了什么,旁边的人什么也听不懂,只听见“三皇神”“太上老君”啦什么的。
十几分钟后,白茂林将那沓供奉过的草纸在蒋仙凤的头上从左到右绕了三圈,再从右到左绕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冤魂啦,鬼怪啦,快上纸吧,我们给你好吃的,快上吧……”蒋仙凤此刻只顾着哭,乖乖地任白茂林在他的头顶上动作着。
接着,他命令杨术他们把带来的七根魔杖摆放成一个圈,然后让他们念咒语,“魔杖起电!”杨术大声念道。
魔杖发出了强烈的电光,蓝色的电光交织成了一道密实的围墙。
白茂林把草纸很快地放在了魔杖围成的圈子里,然后点燃草纸,草纸燃烧了起来。恍惚间,在场的人听见了一阵惨烈的叫声,接着就看见一道如人影似的青烟袅袅升起,消失在了王全荣家的屋顶上空。
“成功了!”白茂林拍了拍手,舒了一大口气。“那鬼走了!”
“如此简单?”杨术疑惑道。
“关键是这鬼魂受过伤,你们是不是用魔杖击到过她?她的双腿受了重伤,无法逃脱,所以很快就上纸了,上了纸,再有魔杖围成的围栏,她无法逃脱,就被烧死啦!”白茂林轻松地说。
杨术这才想起那天他确实用魔杖击到过蒋仙凤的腿,还挂烂了裙子。
此时,蒋仙凤像刚睡醒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进了屋里,迷茫地看了看屋里的人,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了方桌上的一张放大了的王泽新的黑白照片。
“怎么回事,我的儿子呢?新新,新新?你在哪里?”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仔细打量着屋里的几个孩子,看到都不是她的儿子新新,又把目光移开,继续寻找着。
“新新死了,为治好你的疯病!”王全荣在一边悠悠地开口了,眼里有泪水在开始涌出。
“啊,我的儿子,我的新新!”蒋仙凤突然扑倒在了方桌前,眼泪唰地嘣了出来,淌在她那青白的面颊上,淌进了她那大张着的嘴巴里。她拍着胸脯嚎啕大哭着,一双手在胸前乱抓着,手指开始痉挛、扭结、撕绞,像要把自己的心抓出来给谁看似的,又像要缝合一个巨大的永远无法缝合的伤口。
她突然拿起了王泽新的照片,抱在了自己的胸口,像怀抱婴儿一样,无限慈爱地用另一只颤抖不停的手,将照片来来回回地抚摸着,“新新,是我害死了你,新新,你快回来,回到妈妈的怀里来,妈妈需要你,妈妈想你,这么久来,妈妈没有陪过你好好地说过一句话,新新……”
在场的人也是嘘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