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小萌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不去救她，那我就让曲仙嘉打死好了。”
转身就往外冲。赶上曲仙嘉的队伍，拦腰一站，张开双臂，“要么放了她，要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呦，这才几天啊，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哪。”曲仙嘉一把揪住彩乔的头发，恶狠狠的咬着牙道：“这还没从我屋里出去呢，就开始巴结新主子了？”
彩乔咧诺着说不出话，心里早把曲仙嘉骂了千万遍。倒是曲仙尧，之前一直以为她对自己颇多照顾，无非是为了逮住曲仙嘉的把柄报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两年前曲仙嘉把她从一堆粗使丫鬟中提拔出来，本以为大小姐欣赏自己聪明，得个贴身伺候的活就是莫大荣幸，却没料到被安排收账。在其他丫鬟眼里，不过是个外跑的粗活，但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将军府的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十间铺子总是有的。有几间是曲仙嘉的嫁妆，只是她尚未出阁，一直在夫人手上经营。
曲仙嘉生得明媚动人，从小得到不少夸赞，对穿衣打扮也就更为上心，只是府里的例常费用远远满足不了，她便从名下的“如意堂”挪些银子用，本想着慢慢攒钱还，可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打赏下人，哪样不要钱？时间长了，这窟窿越掏越大。索性联合许掌柜坐实报虚，
“如意堂”每进新货，掌柜虚报一个价格，账目上却填另一个略高的价格给夫人过目，中间的差价中饱私囊，以图遮掩过去。
彩乔要做的，是每月出去跟许掌柜对一次帐，顺便把亏空的银子提回来交给曲仙嘉。这事情隐秘至极，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知晓。因此素禾那里事发，曲仙嘉问都不问，就断定她是叛徒，一心想寻个错处打死了便算，也算神不知鬼不觉。
“二小姐，彩乔命贱，不值得啊！”眼见几个婆子毫不留情围上去，彩乔心里急得不行。曲仙嘉这个秘密，要是没什么大事，倒是可以用来吓吓她，一旦事发，自己是死路一条，而她，顶多受些训斥、责罚。曲仙尧拿命去换，实在是不值得。
“没有谁天生命贱。”麻小萌意识里，人人平等仍然根深蒂固。一边喊着，一边后退。自己此举主要是想要挟素禾，可没真打算把自己搭进去。
“啊，疼死我啦。”巴掌还没落到身上，麻小萌大呼小叫。
“彩乔，你放心，我不像某些人那样狠心，要死一起死！”
“曲仙尧！”素禾站在门口，冰山一座。
“哎呀，不要生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别忘了你是大夫。”麻小萌推开众人，讨好的围上去。
曲仙嘉看着素禾就头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率先往前开溜。
“曲仙嘉。”脚步顿住，曲仙嘉回头，素禾立在队伍最后面。
“梅素禾，别以为你有我的把柄，就真把自己当盘菜。”威胁自己一次就够了，还想再换一条人命？曲仙嘉怒不可遏，打算豁出去：“此事若揭露出去，彩乔一定得死。我嘛，难道我亲娘还会打死自己的亲闺女不成？”
“再说，上次证据你已经给了我，你还能拿什么来要挟？”
“所以……”
“你回你的破院子磨药去吧。”
曲仙嘉有些口不择言：“至于这小贱人，我祸不及她家人，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你放人，我闭嘴。”素禾淡淡开口，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你想她死，无非是不想秘密泄露出去。”“我如今向你保证，以后再无人知。包括我，包括她。”
“你凭什么保证？”曲仙嘉咄咄逼人。
“彩乔，你过来。”素禾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纸包，面色冷峻。“哑巴，或者死人。”
彩乔怯怯地看着曲仙嘉，脸上冷漠入骨，无半分怜悯之意。重重拜下去：“奴婢是冤枉的，只是如今百口莫辩。还求大小姐开恩，日后不要为难我娘。”彩乔的娘是府里的杂役，几十岁了还在洗衣房。
曲仙嘉一脚重重踢上去：“还说冤枉？你若是冤枉，素禾会无缘无故出来替你说话？”
彩乔眼里现出绝望的神色来，是啊，本指望素禾姑娘能救命，可她真一救命，自己就更说不清楚了。
麻小萌见大势不妙，大声道：“是我求素禾的，与她何干？”
曲仙嘉压根不信，鼻子里冷哼一声。却见彩乔卯足力气，一股劲儿地朝院子里的井口上撞去。“奴婢真是冤枉的，愿以死明志。”
“砰”一声，身子便如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
麻小萌和小倩急忙抢上去，彩乔头破血流，手绢很快便染红了。
素禾过来把把脉，掏出一个小药瓶，细细涂在伤口上，一言不发。
麻小萌让彩乔靠在小倩身上，站直了身子，走到曲仙嘉面前，一字一顿：“彩乔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那点破事从未向我吐露过半个字，尽管我威逼利诱。”
“明知道被你抓住难逃一死，却还是不愿意出卖你，你居然从未想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