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
一声低沉的碎吟响动,在空旷的地洞中传荡开來,丝簌簌仿似摩擦地面砂石,便见一道身影在白雾中缓缓爬起,
“怎么回事,”
王墨一手抚住额头,眉头紧皱的打量起四周,这一看之下,登时令他瞳孔微缩,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只见周围白雾弥漫,甚至于靠向内里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露白色气流,那赫然是浓郁至极的灵气所汇聚而成,
如此惊人的灵气浓度,也只有在各大顶级宗门乃至于那神秘至极的天元宫空间内才有此景象,
令王墨心下震惊的是,内里那高耸的祭坛,赫然在目,正是那处厄罗魔师所布置,用于扰乱天风大陆规则的邪阵所在,
但原本浓郁无比,邪气森然的魔气,已然化作了令人舒坦无比的灵气,这变化之大,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恍惚了几下,
闭上眼睛,狠狠摇晃了几下头颅,想要确定一下,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待得心绪稳定,发觉这真是此时情形之际,王墨嘴角一阵抽搐,微微摇首将脑海中的震惊之意驱散,但瞬及莫名一呆,缓缓举起了手掌,目中有着惊骇之色的看向手掌,
只见其手掌之上,顺着那几条重要的掌纹边缘,赫然有着几条神秘无比,散发着阵阵幽芒的漆黑魔纹,
继而有些慌乱的抚上脸颊,虽然看不到,但他却隐隐有种感觉,此时他的脸上,也有着这样的魔纹,
因为他的手掌,乃至身体,比之平时皆是大了一圈,那是御使天魔变之时,魔气充斥身体,所带來的变动,
而现在,他的身体症状,仍旧沒有从天魔变的形态中脱离,这已然说明了问題,
此时,他整个身体**,其上皆是密布着那神秘无比的慑人魔纹,看上去真个如魔修一般,
尤其是那身高,乃至筋肉扎结,看上去宛若雕像一般,充斥着一股凶悍之气,
他有感觉,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兼之天魔变的加成,一般化神中期修士绝难是对手,虽然灭杀不了,但化神初期修士,绝对是有死无生,
令他面色难看的是,当他想要运转法诀,将天魔变充斥体内的魔气收起之时,却丝毫作用也无,
能够解释如此现象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体内的真元,已然不足以抑制魔气,亦或者被魔气抑制,
想及此,王墨赶忙沉下心神,想要查看一番丹田中的元婴,但令他沮丧的是,无论如何努力,丝毫无法动用真元,甚至于只能隐隐感觉到元婴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面色难看中,王墨喃喃自语,呆呆的矗立于地窟中不知多久,蓦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的道:“难道是那魔神雕像的缘故,引动那么多魔气,使得我肉身被魔气侵蚀,但那紫光又是什么东西,”
自他醒來之际,已然发出了不知多少疑问,但沒有一个能够有答案,心下纠结无比,思趁良久,皆是沒有结果,
在他的感觉中,自己的后背脊椎乃至脖颈处,隐隐有一股令他心底发凉的气息,正缓缓冲击着他的心神,
若是沒有感觉错的话,那正是一股精纯至极,强大无匹的魔气,
这股气息之强,甚至在他所见过的最强者,归玄苍之上,
抛开厄罗魔师与玄明坤,这两位下界道灵强者分身,王墨与之境界差之太多,无法探测两者的真正威能,
看两者真身无法下界,显然是此地元域的天地规则对其排斥所致,这等强者已然不是他所能够猜度的了,
但令王墨心有所感的是,那魔神雕像,乃至包裹其身,像是将之锁住的紫色光华,皆是两者所不能触及的宝物,
要知道,令厄罗魔师贪心大起,那在天元宫中的宝塔,此时如婴儿般被魔神雕像握在手中,这已然不是一般威能所有,
尤其是,这魔神雕像每一次出现之际,亦或者露出气息,都会引得天地震动,
若是王墨还看不出这一点的话,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至于那紫色光华,王墨却是见过,那是当年他在大夏帝国牢狱底部,遭受汤镇业夺舍之时,神秘紫光带着自己回忆了一番自己的由來,
这一段回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至今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这方天地与他所学所知,实在是天差地别,
思趁良久无果,王墨无奈摇首,现在连真元都无法动用,储物指环中的宝物,也是无法取出,空有一身伟力而无法动用的感觉实在令人憋闷不已,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祭坛能否打碎,免得这里的异变影响大陆,”
一把抓过跌落在远处的灵兽袋,王墨身形一晃,就这样光着身子,向内里的祭坛飞去,
看着四条虬蛟破碎,只剩下孤零零一个祭坛存在的洞底,王墨眉头微皱间,一步步走到近前,先是抓取了几口散碎的石子试探了一番,发现那祭坛沒有散出光幕屏障,这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