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暂时因为畏惧王烈他们手中的弩箭不敢过于bī近,但只要王烈他们的shè击出现停顿,或者选择后撤,相信这些亡命徒就会一拥而上。
更有那嚣张的海匪不断远远的向岸上发shè着弓箭,并且口出污言秽语,大声的叫骂着,虽然不能shè到岸边,却让岸边的狂澜军气得不断怒吼。
若不是王烈严令出战,这些士兵怕是早就跳水中去与敌人拼命了。
狂澜军纵横北地,什么样的敌人没遇到过,又什么样的环境没遭遇过,从流民到鞑虏,从草原到冰封的水淀,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只能被动挨打,却无力还手的局面。
王烈更是气得手指紧握耳铸公剑,恨不得能一剑将所有敌船劈碎。
眼下这些敌人的出现,虽然从本质上说是在他和谢艾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敌人如此狡猾多变却实在有些出乎王烈意料。
这也让王烈为自己的轻松麻痹暗自后悔,自己的确被战胜石勒冲昏了头脑,以为这天下英雄或者豪强不过寥寥,以为没了张宾,谢安、王猛这些牛人又未出世,而谢艾又在自己麾下,自己就可以纵横天下了,却没想到被这小小的海匪先摆了一道。
眼见群情jī愤,尤其是王烈面sè如冰,谢艾眉头紧皱,手中羽扇轻摇,却忽然道:“主公,若不想如此被动,艾建议主公下令让两岸水军多搭载我军善shè力大的将士登船,然后靠近敌军,用强弓硬弩与火雷弹与敌人周旋,最后突入敌军之中,擒杀敌酋。”
王烈道:“敌人舰船远远超过我军,若我军出港,对方强行阻拦,那时我军恐有损失。”
谢艾看了一眼四周,见四面都已经为王烈的亲卫护住,这才道:“我军水战不如敌军,但步战肯定强过这些海匪,而且主公事先对他们进行过水上作战的训练,虽然不擅长驾驶船只,但水上作战可并不比这些水军差,无论从shè术和军心上也都更胜一筹。
待这些士卒登船后,然后将我军所携带的chuáng弩准备后依靠江岸,敌人若靠近,使隐蔽在暗中的强弩shè之,让敌人不敢阻挠我军出击;然后派快船接近敌舰,使一勇猛之将,深入敌军中撕杀,只要能擒住对方主帅,此战的计划就能实现;但是,此战兵马不宜过多,以免惊走对方而且我们的船只也不够用,两边各五百人足矣;主公,此战是我军进入江左第一战,我军若如此被海匪所欺,就算保得辎重和马匹平安,将来也必处处碰壁,很难被人所信服。”
王烈点点头:“的确,狂澜军只有战死的战士,没有吓死的士兵,那就法令给谢督军让们,让他们和我么一同出击,两面夹攻;至于火雷弹,还是先不要用,这是我军的秘密武器,用在海匪身上有些大材小用了。”
说完,那边起手给南岸发出了命令。
这边,冉瞻却是主动请令,要求领兵迎敌,并表示他一定会亲手摘掉那敌酋的头颅。
王烈却没有让他单独出战,这一战要和敌人拼的是弓弩,冉瞻武功出sè,却和胡大海一样,箭术稀烂,离远了完全没有作用,所以王烈命人发令,南岸那边点了苏良为主将,孙安为副将,率领五百人登船,这边他亲自为主将,冉瞻为副将,也率五百亲卫登船,程翯一见王烈登船,也要求上传,王烈考虑到她箭法不错,武功最近也提高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而谢艾则在岸边符合和南岸的谢鲲一起指挥调度。
江面上的海匪一见两岸的晋军出动,因为对方服装都差不多,离远了更不能分清,也也没有想到会是狂澜军将士选择了出击。
乌龙见了冷笑一声:“怎么,又有人敢来送死么?”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刚刚被庞毅追的如同丧家犬一般。
杜弢心中颇为不屑,但还是劝道:“现在两岸的水军剩下的战船加在一起不过五十艘,我军却还有百余艘战舰,此刻可以迎头痛击,立下战功,王烈一见我们势大就会逃进江都城,到时候我们在码头上放一把火就可以了,等王烈退走,大人就会保举你为江都的水军统领。”
乌龙想了想,听从了杜弢的意见,率军不进反退,竟然分出三十余艘舰船直奔岸边扑来,一副要将两岸晋军水军拦截在陆地上,不让他们出动的模样。
“好贼子,如此嚣张”王烈暗骂一声,幸好谢艾早料到他们这点,让chuáng弩偷偷架设在码头的隐蔽处。
待这些海匪的舰船靠近岸边百余步的时候,一挥手臂,岸边早就准备好的数十架从幽州带来的新式chuáng弩立刻shè出了一片火箭。
一声声惨叫,顿时在海龙帮冲在最前面的几艘舰船上响起,不足两百步的距离,已经是这些chuáng弩发挥有效shè程的最佳距离。
数十只带着火油的弩箭,无一落空,落在船帆或者甲板上的,瞬间就将战舰引燃,落在海匪中的,则是将四周十几个海匪的身上同时点燃,让这些人发出了凄厉的呼喊。
“shè的好”刚刚登上舰船的王烈狠狠一捶手掌,心中的一口恶气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