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备马抬刀,我亲自出营一看”
那队主犹豫了下,劝道:“大人,还是请示下主公吧?现在这种情况,外边恐怕有些不对,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支屈六闻言,打断那队主的劝阻,不屑道:“有什么不对?最多是王烈小儿捣得鬼罢了,再说这等静夜,就算他们把马蹄子包上棉花,也会发出动静,如今根本毫无战马奔驰的声音。所以绝对不可能有大批伏兵,顶多是几个小虾米来骚扰罢了,而我看这些虾米就是想让我们担惊受怕,哪里有胆量来袭击我们,我岂能畏惧他们。”
闻听支屈六这般说,那个队主不敢再拦他,反正支屈六也没有说带他一起出去查看,就算是送死,只要不带上他就好。
而且他知道这支屈六性格暴躁,如果自己真哪里说的不对再被他迁怒就不值当了。
支屈六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要出营应战敌军,也是因为白日里中了王烈的计谋,损失了好多战马,这一败实在太惨,害的他被石勒责罚,心下恼怒,恨不得能立刻报仇雪恨。
现在,既然敌人敢来装神弄鬼,那他绝不会放过这个雪耻的机会。
当然,支屈六并不是一个莽汉,如果外边有千军万马,他也不会去白白送死。
可在支屈六看来,外边那些声音如果是狂澜军搞的鬼,却一定不会是敌人的大队人马。
因为王烈善于偷袭已经是名声在外,所以这次石勒出兵无论在行军还是扎营上都小心翼翼,为了防止王烈偷袭,在离营地十里内布下了不下三道数十个暗岗,只要有大队敌人摸来,绝对不可能一点不惊动这些暗哨。
这些事情,也许门口那些小兵小将不知道情况,但支屈六身为今日当值的大将却清楚。
也因此,支屈六坚信,那些发出声音的就算是敌军,也肯定只是十几人的小队,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人,否则怎么也是无法在这样的静夜里掩藏住行踪的。
就算你狂澜军能除掉其中一个两个暗哨,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暗哨全部消灭,而不让他们发出一点信息。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敌人兵力不多,又趁这大雾穿越了暗哨间的空隙,接近了大营。
想到这些,支屈六胆气顿生,他自命豪勇不下于支雄和孔长,只是因为后投靠石勒,所以才未得到和支雄、孔长一样的重用。
如今石勒手下,支雄被俘,生死不明,留下了数万大军还无归属。石勒也说过此战谁功劳大,将来谁就可以领更多的并,因此支屈六此刻却起了抢功的心思。
“若能将这些装神弄鬼的汉人抓住,起码是功劳一件,至少也要也让孔长那个月氏奴看看,不是只有他才能为先锋大将”
白日里他中了王烈之计,当时孔长可是对他极为轻视,其余将领,除了和他交好的郭敖,也都无人安慰他,这让支屈六好不恼火。
一想到这些,支屈六就恨不得能立刻斩杀敌人,以证明自己。
不过,晚间出兵,按照石勒的规定也是必须有虎符才可以调兵的,否则哪一个大将想要出兵,就可以随意调兵出动,这大军岂不是乱成一套没有了调度指挥,也会让某些想要反叛的人有机会调动兵马作乱。
但石勒已经熟睡,借支屈六两个胆子也不敢去打搅他。
至于另一个有掉兵权的人,就是张宾。
可支屈六自认是王阳一派,张宾也知道他是王阳的嫡系,这个时候会于他方便么?
但若是就这么苦守营门,等明日一旦被其他将领知晓今夜的情况,那自己个当值的大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不行,再犹豫下去,惊动了别人这功劳就又跑了。”想到这一点,支屈六一咬牙,索性只带上隶属于自己的五百亲卫私军,就奔出了营门。
既然调动不了大军,但按规定,私兵完全属于自己,就算石勒也无权干涉,而他又负责今夜的总值,想要出营自然无人敢拦截。
支屈六一扬手,带头冲了出去,身后五百私军紧跟而上。
支屈六一口气冲离营门数百几步,见营门处的哨兵已经不见踪影,而手下也已经全部点起了火把,却是再次挥手,全军立刻降低了速度,缓慢前行。
眼看雾气弥散,支屈六心下也暗叹这掘鲤淀夜晚的雾气之大,却是不敢大意,叫一个队主带领数五十人先行为前部,他则不再冲在最前。
支屈六告诉那队主,一定要缓慢而行,距离他不可超过十步的距离,而且所有人形成密集阵型,两侧的骑士更要将手中盾牌竖起,防止敌人偷袭;打头的士兵则弓弩在手,随时准备射击。
这样布置下去,支屈六才心情稍缓。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已经有二十几个匈奴汉国的骑士莫名失踪了,支屈六可不相信让们是被鬼怪拖了去,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黑暗中隐藏有敌人,而且是武功很高的敌人。
如此小心行出了一里多路,支屈六率领的五百亲军,阵型始终不散,行动更是无比谨慎,却是丝毫不露破绽。
这五百人人数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