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攻势。
两人如此你来我往,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一时间城墙上下,双方士兵的注意力全被两人吸引过来,大家也都深知,这两人的胜负已经不只干系他们个人。现在哪一人败了,也就等于其中一军败了。
支雄若败,匈奴汉国士兵肯定是兵败如山倒,狂澜军就可以用最少的损失取得一场大胜;王烈若败,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匈奴汉国士兵就会获得喘息,最后击败狂澜军。
因此这两人都是各展本事,一个大枪迅猛,一个狼牙棍威风;一个如地上山岳,一个如云里蛟龙。
枪来棍往间,只看见被火把映照如白昼般的战场正中,两人马背上的身影如旋风一般,你来我往。
又jiao手十几个回合,王烈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而支雄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一时间,远传看到这一切的段末坯和荆展心头都升起不好的念头:“王烈力竭了。”
他们这般想法,支雄也是心中暗喜,在他眼中,王烈的招数虽没有1uan,但度却明显降了一截。
开始,支雄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王烈的枪的,所以每次才会大开大合的硬抗,却真不是故意要与王烈以力搏力,毕竟那样他也同样是耗尽了全力,而且只能是越来越吃力。
他的目的就是让王烈不敢利用度与自己强行拼命,bī着他全力攻击,一点点耗尽王烈的力气。
现在,支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王烈的枪却明显可以用rou眼看出降低了不少,显然一是和自己力拼之下已经受了内伤,二是气力已经逐渐衰退。
而且支雄丝毫不怀疑王烈是否用诈,这等生死相搏,王烈是一流武将不假,自己只能更胜他一筹,他还怎么敢以命you敌不成?
否则这等搏命的决斗,王烈怎会越来越慢?
支雄想到这一点,手中双棍也是舞动如风,彻底释放出自己的气力,他要在十个回合内击败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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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大晋左将军、荆州刺史陶侃忽然将众将召来刺史府,众人来到、落座后,陶侃先把最新得到的关于王烈与石勒对战的情报念给众人。
当听说王烈已经攻克信都,并似乎有意在信都与石勒正面接战的时候,众人却是议论纷纷。
有人说王烈这一招太过冒险,毕竟是身在敌境,手下兵马不过万,一旦为敌人所包围就是死局。
而也有人说王烈太过嚣张,应该狠狠吃上一亏,得到点教训才好。
也有几人看着陶侃的脸sè,小心翼翼道:“王烈虽有些胆大妄为,但毕竟是打出了我大晋的威风。”
陶侃听了,也不表自己的意见,却忽然道:“王烈勇武,才敢深入虎xùe,将来若有人用我为帅,征讨中原,你们谁又能如王烈一般,千里奔袭,斩将夺旗?或者说,你们谁有信心能击败王烈?”
众将沉默无语,就连对王烈仇恨刻骨的刘佑也陷入了沉默。
“那你们谁能击败王烈麾下的苏良,冉瞻,又或者是北宫纯?还有那号称幽州军一虎一豹,哦,现在应该叫狂澜军一虎一豹的段末坯与段文鸯。”
众将闻言,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陶侃却忽然问刘佑:“德祖,你曾和王烈有过jiao集,你有信心击败他么?”
刘佑闻言,脸sè涨红,片刻道:“若有大军襄助,当可一搏。”
陶侃却摇摇头:“为将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王烈胜在勇武,手下更有纵横北地的鲜卑骑兵。因此你们畏惧他,也是正常,
其实,今日我问诸君这些问题,只是忽然想到,若我手下有王烈或者他手下那般勇将,又何须再看别人脸sè?
当然,我却不是惧怕了王烈,若说去北地,我这荆州健儿恐难敌狂澜军;可若说在这江左之地,王烈就算再有十万骑军,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当年曹孟德号称百万大军,手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不一样在江左折戟沉沙,所以王烈若真来江左,我岂能畏惧他?可问题的关键是,王烈多智,手下谢鲲、谢艾更是一时俊彦,在完全平定北地前,他怎么可能来江左?”
说完,陶侃看了刘佑贺众将一眼,才又道:“诸君,那一日,我问你们,我该与何人为盟,你们都劝我与祖逖、曹嶷和司马保结盟,却无一人劝我与王烈结盟?我若趁他还未成事前,与他为盟,却又会怎样?”
陶侃此话一出,众将一愣,刘佑却是sè变。
陶侃连夜把众将叫到府内,难道就是要告诉众人他准备与王烈结盟么?
而陶侃一旦与王烈为盟,那他这个王烈的死敌将如何自处。
“怪不得陶侃前几日当着我们的面褒扬王烈,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原来却是为了今日。”刘佑脸sè愈的难看起来。
刘佑正在哪里魂不守舍的时候,陶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问道:“德祖,你是怕我和王烈结盟,危害你的xing命么?”
刘佑一听,心下一邻,忙拱手道:“不敢,佑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