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梁芬接受了他们的投靠,兴高采烈吃酒的官员,若知道梁芬的这种想法,怕要直接扔下酒杯逃跑。
并大骂凉粉们无耻之极。
至于那些中立派别的,则是直接被请进内堂;而索琳和司马保两派的,为了安抚那些攻讦过王烈大臣的人心,梁芬也多把他们安排再一起吃酒。
此刻,在后院,梁芬把自己的安排对司马邺陈述一遍,司马邺看向王烈:“大兄觉得如何?”
王烈笑道:“梁司徒办事稳妥,我很佩服,不过那些家伙先不着急处置,我们好好吃酒,不要被他们扫了兴致。”
谢鲲却笑道:“阿烈,你还真想查点他们的人头不成?”
王烈却笑而不语。
司马邺却道:“这些鄙薄xiao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梁芬一听,却暗自流汗,今日若不是他见机的早,再次站对了队伍,又岂能有现在的风光。
却是平复了下心情,拿着管家送来的礼单,对众人笑道:“这些家伙往日里连登mén都不愿意,如今却如此谄媚,送来这许多礼金钱财,臣无德不敢贪墨这些,今日芬将这些钱财献给朝廷,充作国用,请陛下接纳……”
司马邺听了,却是面沉如水,并没有立刻答应。
王烈也是一脸笑意,不做表态。
见两人这般模样,梁芬顿时汗如雨下,就差点哭诉出来:“臣真的冤枉口阿……”
张寔在一旁见梁芬一副惶恐模样,却笑道:“梁司徒何必如此心慌,今日这些礼金却是你应得的,也算是对你今日正确选择的奖励,今后只要你走对路,又有何担心。”
梁芬神sè一凛,心下也暗叹:“今后自己的确要改一改这犹豫不决的mao病了,今日若走错一步,怕自己就要和荀组一般,落得个被抄满mén的下场。”
而张寔这番话,他却也听的明白,知道张寔是故意提醒他,今后跟准司马邺,不要再改变。
梁芬的意志实在谈不上坚定,甚至颇有些见风使舵,但此刻却是毫不犹豫,跪倒在司马邺面前:“陛下,臣今日有罪,但得陛下宽厚,王将军大度,不追求臣的罪责。从今往后,臣惟陛下马是瞻,绝无二心,请陛下一定接受臣今日的笑纳!”
司马邺看着梁芬,心下其实略有些不满,今日若不是他开始的犹豫,王烈又怎会遭受如此屈辱,不过后来他毕竟选择了支持王烈,甚至可以说是今日反戈一击的最大功臣之一。
司马邺本就不是一个杀伐jī烈的xing格,今日若不是为王烈也不会如此动怒,他却是看向王烈,王烈点点头。
司马邺却是笑道:“司徒大人请起,今后你就是我的肱骨之臣,万勿与我如此客气,至于这些钱财,也都是这些hún蛋吸取的民脂民膏,正好用来充实国库,你做的很好。”
梁芬暗舒一口气,立刻再次表示了忠心,司马邺这才扶起他。
众人此刻却是相视而笑,开始推杯换盏,jiao谈起各种趣闻。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经微醺,而前来梁府拜会的客人却依旧来往不断,但除了一些平日比较正直的臣子外,其余人司马邺却一概没有接见,对于这些趋炎附势之徒,司马邺甚至想把这些人全部撤职查办,而攻击过王烈的那几十人,司马邺却是问王烈道:“大哥可要真的惩罚他们?”
王烈道:“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邺xiao脸一紧,捏着拳头道:“这等卑劣之徒,当枭为大哥解恨,至于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该降级罚俸,才能以儆效尤,否则朝纲都被这些1uan!”
王烈忙道:“陛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任何一个时代,在这朝堂之上都不可能完全存在公平。
大晋固然需要西平公、梁司徒以及宗shi中等这样的肱骨之臣支撑,但也需要一些能吏点缀,而这些臣子虽有能力,但却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品xing高洁之人,甚至可以说一般,大多数人都有点趋炎附势。
但他们同样也是我大晋辛苦培养多年的干才,若无他们,紧紧靠司徒大人他们肯定无法保证大晋政务的正常处理。”
司马邺也是聪慧之人,想了想道:“可是大哥,这种人现在能为讨好荀氏父子而参与诬陷你,若将来敌人大军来袭,他们还得为了功名利禄绑缚我这个天子出城请降么?当然,如果是为万民牺牲,我也不会畏惧,可是为这样的人牺牲,我却不甘;而且我大晋立国多年,就培养出这般品德不佳的人才,这又是什么原因?”
王烈笑道:“陛下你担心的没错,强敌来袭,他们是有可能起投敌之心,但臣有一句不当说的话,这恰恰是我大晋朝廷的失败?”
司马邺看了王烈一眼,却道:“大哥你尽管说,我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之徒。你为何说他们品德不佳是朝廷的失败,就算真是朝廷的不对,那今后又如何不让他们起投敌之心?”
张寔也道:“这种人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会投靠谁,我觉得陛下担心的很有道理,阿烈你却不改推到朝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