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战,擒下那祖逖。”
桃豹眼尖,一眼看见前边招展的旌旗,旌旗上的赵字十分明显,还有阵阵喊杀声传来,却喜道:“赵鹿将军正在在前边与敌人撕杀,追上去,杀敌——”
众军一声呼啸,齐齐跟随桃豹冲上前去。
很快,众军赶到,却见雪地上插满了旌旗,树立着几百个稻草扎就的人形。
月光之下,火把幢幢,却如鬼影一般。
桃豹一见,脑袋嗡的一下,吼道:“后撤,有埋伏”
但随着他这一声喊叫,一人却朗声道:“桃豹小儿,你还想往哪里走?”
只见平缓的丘陵后,却出现无数人影,这些人和战马身上皆身披雪白的披风,刚刚一直趴在雪地里,这也是为什么桃豹他们一直没有现的原因。
而当一将,身材魁梧,声音如雷鸣一般,手执马槊,指向桃豹道:“桃豹,今日这五里坡就是葬身之地”
“你是……你是祖逖”
桃豹之前本没有见过祖逖,但一见那员将领身后慢慢竖起的书写着“祖”字的大纛,却是倒抽一口冷气。
“正是某家,桃豹,今日看你还往哪里走,纳命来吧——”
桃豹心神一晃,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一干手下也牵扯着马缰绳,在原地乱窜,不知所措。
此刻,桃豹却还不明白为什么祖逖会在这里设伏,最关键的问题是,赵鹿和那五千大军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被祖逖消灭了?祖逖不过一千人马,怎么无声无息间就能吃掉赵鹿和五千大军?
但如果赵鹿的人马没有被歼灭,祖逖又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他们之间?
难道先行经过的赵鹿没有派斥候侦察道路两边。
猛然,桃豹想起了自己经过的那几个岔路,却瞬间醒悟过来,如果对方派出一支疑兵,在路口处可以制造痕迹,一边诱使赵鹿追赶,一边诱使自己追赶向另一个方向,那么自己现在伏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祖逖根本没有给桃豹留下什么多猜想的时间,大手一挥,四周埋伏的晋军已经是箭如雨下。
猝不及防下,迎面的几十人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还是几个亲卫拼死阻挡在桃豹身前,否则桃豹也肯定被弓弩击。
接着,祖逖一扬手长槊,带着一千骑军一冲而下。
一千对三百,祖逖他们又是士气正盛,却是直接就把桃豹的队伍冲了个七零八落。
而祖逖更是第一时间找上了桃豹,手长槊猛击而出,一副要斩下桃豹的模样。
祖逖虽不以勇武闻名,但自幼习武的他,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猛将,只是平时被那出众的胆识和谋略掩盖了武功而已。
桃豹身为十八骑之一,又是最早跟随石勒骑兵的大将,自然也不是庸手,两个人对战到一起,一时间却是斗得难分难解。
祖逖是心怀家国之忧,一见桃豹这样卖祖求荣的汉人就恨不得能立斩之;桃豹却是愤恨祖逖谋略,自出襄国一路行来,都被祖逖和曹嶷的疑兵牵着鼻子走,现在竟然还敢以一千之军设伏万余大军,心下更是恼怒非常。
不过,现在既然他已经和祖逖开战,那么相信这里的喊杀声,在这静谧的雪夜里很快就会传到前军和后军,只要自己的大队人马赶上,那么祖逖必然是死路一条。
这样想着,桃豹手马槊却是连连挥击而出,却想要压制住祖逖的气势,好能拖延时间。
祖逖为人多谋善断,自然明白桃豹的小九九,但他早有应对,也不揭破。
手长槊却是一招快似一招,他这槊法也是家传,后来自己又不断研习,端是精妙。
此刻以槊对槊,却是慢慢压制住了桃豹的攻势。
祖逖的力气本就比桃豹大,渡江北上时,曾经一己之力就催动一艘帆船,将士尽皆佩服。
此刻又是以逸待劳,数招过后,瞅准桃豹一个破绽,却是舌绽春雷一般,怒吼道:“大江横楫——杀——”
长槊槊锋狠狠击在桃豹的马槊槊杆上,桃豹本来还不以为意,但槊杆一接触对方槊锋,只觉得一股力量如绵绵波涛,汹涌不断而来,手马槊若非不是凡品,此刻早就被断为两截。
但如此力量激荡下,却还是把握不住马槊,马槊脱手飞出。
桃豹却不知道,这一招乃是祖逖渡江之时,流击楫,面对滔滔江水,汹涌不断领会而出,却是借力打力,利用腰腹、手臂瞬间的爆力,力道一道接一道,如果不了解,肯定会被一道强似一道的力气击飞兵器。
历经这近两年时间的磨练、总结,却是已近大成。
想当日,祖逖面对巨石,挥动长槊,用出这一式大江横楫,都能碎石开碑,更何况是人肉之躯的桃豹。
桃豹此刻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和祖逖的差距,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而眼见前军和后军都没有赶上救援,心更加慌乱,一拨战马就要奔逃。
祖逖大喝一声,长槊击出,直捣桃豹后心。
眼看桃豹就要命丧祖逖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