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贾蔷带领十二个女戏,在楼下正等的不耐烦,只见一太监飞来说:“作完了诗,快拿戏目来!”贾蔷急将锦册呈上,并十二个花名单子。少时,太监出来,只点了四出戏:
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
贾蔷忙张罗扮演起来。一个个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虽是妆演的形容,却作尽悲欢情状。园子里一阵阵欢歌、戏曲,碧纱橱内雪雁看着头上包着纱布的林黛被人送回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今唯有站在她的床前哭得泣不成声,而小杰则攥紧了拳头,真是欺人太甚。
“哭什么,我又没死。”林黛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雪雁哭得红肿的眼睛。
“姑娘,我们走了吧。”雪雁见她醒过来,扑倒在她的床头说道。
“走什么?别哭了,你哭得我心好烦闷。”林黛蹙着眉头,挣扎着要坐起来,小杰连忙坐到床头,扶住她的身子。
“我们还是走吧,走出去也一样不会让他们好受,我在这里发誓还不行?你知道刚才他们送你回来,我和雪雁都吓坏了,怎么会这样?妹妹不是去觐见贾妃去了吗?谁在这个时候敢动手伤人,也不怕被问罪吗?”
“还会有谁呢?不过这样还不错,省得我留在那里受苦,丢了林家的脸面。”林黛倚在他的怀中不疾不徐的说道,她的一番话听得小杰和雪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呵呵…...放心,我的脑袋还没有被打坏了,不过她还是真敢做呢?我喜欢这样对手,这样的游戏才有趣儿不是吗?”林黛玩味儿的瞧了一眼小杰,小杰仍是方才的眼神,脑袋有时也是一根筋儿的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姑娘,可是你受伤了!”雪雁再一次申述这是无法驳斥的事实。
“知道了,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的还不成。”林黛拉着雪雁的手,这个时候有他们在身边真好,否则不管自己再多么坚强,也会觉得很伤心的。
“紫鹃呢?”林黛忽然问道。
“哼!她在外面哭呢。”雪雁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她的姑娘竟然还提起那个人,真让她心里不舒服。
“呵呵……瞧你,一副谁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似的,你到外面去和她说,让她去回老太太就说我刚刚醒过来了,不过却吐了好几口血,现在又昏过去了,请老太太示下。”哼!让你砸我,让你们高兴,我让你们不得消停,如果她这个样子还没人搭理的话,她还真的重新估量他们这些人冷血的程度了。
“姑娘!”雪雁听她这么一说,眉梢挑了挑,旋即拍起巴掌来。
“对!吓死他们!”说着他兴冲冲的就要跑出去。
“等一下,把这个弄一弄,然后拿给他们看。”林黛说着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雪雁,雪雁了然的笑了笑,接过手帕揣到了怀中,然后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折了回来,接着屋子里面响起了林黛咳嗽得声音,然后就听到雪雁一声大叫,很快她就跑了出来,脸上泪珠斑斑。
“怎么了,林姑娘怎么了?”一心牵挂林黛的紫鹃,一直守在门外,刚才林黛带伤回来,她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忙间叫住了一个小丫鬟,问清楚了原委,不由得有些疑惑,宝姑娘不会是故意的吧?过了一会儿她看到雪雁从里面跑出来,她想拉住她问问姑娘怎么样,可是看着她看也不看自己,便怯步了,一晃的功夫,雪雁不知去了哪里,不过很快她又跑回来,紧接着她听到了林黛的声音,她醒过来了,那应该是没事了吧,刚刚把心放下来,就听到了林黛的咳嗽声,接着就是雪雁的惊叫声,他跑出来,站在她面前。
“紫鹃姐姐,林姑娘……林姑娘……”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把手中的染着血迹的手帕摔在了她的手中。
“你去告诉老太太……告诉老太太……”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贾妃听了曲后,额外赏了唱戏的龄官两匹宫缎,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食物之类。然后撤筵,将未到之处复又游顽。忽见山环佛寺,忙另盥手进去焚香拜佛,又题一匾云:“苦海慈航”。又额外加恩与一般幽尼女道。少时,太监跪启:“赐物俱齐,请验等例。”乃呈上略节。贾妃从头看了,俱甚妥协,即命照此遵行。太监听了,下来一一发放。
贾母的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拄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绸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鱼”银锞十锭。
邢夫人,王夫人二分,只减了如意,拐,珠四样。
贾敬、贾赦、贾政等,每分御制新书二部,宝墨二匣,金,银爵各二只,表礼按前。
宝钗、黛玉诸姊妹等,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宝玉亦同此。其他个人均有上次,只是多少不一罢了,其余彩缎百端,金银千两,御酒华筵,是赐东西两府凡园中管理工程、陈设、答应及司戏、掌灯诸人的。外有清钱五百串,是赐厨役、优怜、百戏、杂行人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