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魏清听了吕思鲁和吕传邦火烧广济堂所存的日货后,禁不住在桌子上拍了一掌。“他们这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我让他们俩回家报信儿,他们却一头扎进了济南府,把咱们老吕家的脚印又印在芙蓉街上了。
“嗯,这件事让人听得真痛快!福生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过,现在说了也不晚。等等,当初那车把式一回去就和圹先生说了些什么,而看圹先生的意思明显的有什么事儿要问我,可他又忍住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看这件事先别让志忠知道,等他伤好了再说,尤其是传俭那孩子的事。福生,这两件事你都压得对。”
福生猩红着脸说:“叔,你不嫌我打搅你睡觉吧?其实晚上我就想和你喝一盅了,可剑南哥和志忠哥不是带着伤嘛。”
魏清高兴的端起杯子,“怎么会呢?说句老实话,我也早就想和你们乐和乐和了,现在心放进了肚子里,又平平安安的回到家,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呀。不过,这壶酒田甜、乡贤和小翠三杯以后就随意了,剩下的是咱爷俩的,她们三个不能多喝。”
小翠说:“魏叔,田甜姐和乡贤姐,三杯以后就不让她们俩喝了,不过我得陪着你。”
福生解释说:“不怕,魏叔你不知道,自打你走后,小翠的酒量可是见长呢。”
魏清一听愣了愣,“小翠,你不是借酒浇愁吧?家里边里里外外,就靠你和福生操持着,也真够难为你的了。”
小翠脸上微微泛着好看的红晕,“魏叔,不愁!咱家里边这么多人,又有一群生气勃勃的孩子,还愁什么?只要有了人,就什么也不愁了!”小翠明显已带上酒意,不过她的话却令人折服。
魏清满意的点点头,“小翠,你说的好啊,只要有了人,就什么也不愁了。好,为你的这句话,叔和你单独喝一杯。”
魏清慢慢放下杯子,他好像这才发现了问题,“哎,福生,这些酒菜你们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还有酱牛肉。”说着,他突然又醒悟了,“小翠,你耳朵上的首饰呢?”
福生说:“卖了。她们姊妹几个合伙去赶集,想置办点儿年货,是她自己做的主。我想想也对,年头不济,戴着那些东西既不抗饥也不抗饿,还不如变现救救急呢。叔,这些菜肴可是专门给你留的,我说句戏词,你可是大大的劳苦功高哇!”
魏清笑着点点福生,“几天不见你还学会唱戏了。不过,这个集你们赶得对,咱就是要像平时一样,该怎么过年还怎么过年,哪怕年前我们回不来,你们也应该照过不误。”
小翠兴致勃勃的说:“叔,当时我们就是这么想的,越这样越不能让人小瞧了。”
魏清叹道:“想不到啊,咱们家里还藏着一支娘子军呢!”
一壶酒很快喝完了,福生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壶,那壶里的酒还是热的。魏清的兴致上来了,“福生,咱爷俩今晚就一醉方休!”
“中,一醉方休!”这一夜,魏清喝的真痛快,到第二天中午他还没有睡醒,人们都知道他太累了,直到饭时福生才不得不把他叫起来。
而现在,五个人团坐在一起却谁也不困,他们喝着醇香的美酒,说着知心的话儿。而窗外,那如絮的雪花却越来越浓了。
“……春雪,我想明天搬到学校去住。魏叔虽然说住在这里治疗起来方便,可我不放心那些学生啊。还有你和冬春,井上峪现在变成这个样,简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雪夜里,韩春雪和张剑南忘情地说着知心的话,他们就住在吕家临时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即八个男孩子都挤到一块住去了。等明天时间宽松了,准备把吕志信那些屋子再好好打扫一遍,以便让他们搬进去。
韩春雪忘情的吻着丈夫的唇,“……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我照顾起你来也方便,省得两地来回的跑了。亲爱的,终于又见到你了。”
“春雪,谢谢你。”
“谢我什么?”
张剑南的眸子亮亮的,“知道吗?刚进监狱的时候太孤独了,是精神上的孤独。可是,自从你让魏叔把孩子的绒帽带给我的时候,这种感觉马上就烟消云散了。那时候我觉得你和冬春就在我身边,我能闻到你们的气味,听到你们的声音,感觉到你们的呼吸。当然我也想了好多问题……”
“……”一阵火热无比的热吻。
“……当然我也想了好多问题,比如……”
“……”
“……比如,我们把学生们带到井上峪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他们学业完成以后怎么办?他们的前途在哪里?以至于当他们长大成人时,还要面临成家立业……”
“……”韩春雪娇喘吁吁,“剑南,你是我的,你是我和孩子的,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亲爱的,你听见了没有?”
张剑南抚弄着韩春雪一头浓密的秀发,“我听见了,亲爱的你听我说,这次出狱以后,乔县长和我谈了很多,他的见识要比我们高远。他和我谈到了将来对学生们的高级教育问题,谈到要让我们带出来的学生掌握一机之能,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