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你们俩就别哄我了。红玉、春雪,把他们俩椅子上垫的厚一点儿,把这两个枕头再拿过去,让他们倚在后背上,这样能多撑一会儿。要是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咱们即刻就不说了,你们说行不行呀?”
赵红玉忙说:“妈,你就放心吧,都给他们垫好了。”
“老夫人,我和志忠真的不累,不和你多说一会儿,田甜、乡贤、红玉她们——噢,还有小翠、含香和春雪,福生和洪栋也正挤眼呢。你说,他们能让我和志忠那么早就睡吗?谁不想多听一会儿?你这帮孙子、孙女可全都瞪着眼睛呢。还有我的小冬春,她好像也不害困了。”张剑南兴致这样高,韩春雪既心疼,又快慰。她依恋的坐在张剑南身边,牢牢地攥着他一只手。
而赵红玉呢,则干脆轻轻的靠在吕志忠身上了。此时此刻,守着老人和孩子,她们俩已经顾不上羞赧了,而是历经大难之后一种无法掩饰的真情流露。这种真情是那么自然,又让人觉得那么舒服。
“好,那咱就听你魏叔开讲!”柳夫人痛快的发了话,不过她却把一块手绢抓在了掌心里。
屋外,长夜无声,只有如絮的雪花还在不停的飘着,整个井上峪村仿佛进入了一个银白的世界。
而在孔祥云家里,他的大哥正抱头痛哭。可他又不敢发出声来。他瘦弱的脊背不停地震颤,连嘴里塞着的一块毛巾也快被咬烂了。
“他爹,听说吕大夫和张校长从大狱里出来了,要不咱去问一问?你光这样闷着也不是个法呀。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人可怎么活呀?”孔祥云的大嫂涕泗流涟,看着丈夫如此难受,她急得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丈夫把毛巾从嘴里抽出来,“他娘,你怎么那么糊涂呀?吕大夫和张校长,人家没事儿出来了,可祥云他……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俺弟弟……他……”
恰在这时,大门被轻轻叩响了,孔祥云他哥开门一看,竟是魏清和田甜。他一时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好了,“大叔,田老师……听说吕大夫和张校长回来了,俺想去道喜,可又怕忍不住扫你们的兴,这才……走,快进屋。”
魏清悄悄摆摆手,“大侄子,不用了,省的把你爹你娘惊动了。”他把肩上扛着的那袋小米递过去,“现在村里不是不太平嘛,白天来怕有人看见,你明天上午过去一趟,我和志忠有话和你说。大侄子,硬气着点儿。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己先草鸡,咱得做出个样来给亲人争口气,大叔相信你能做到!”1876580
“大叔……你刚回来还想着俺,家里那么多人口呢,你还带粮食干什么?”7658
“有,家里边还有。你把门轻轻的关住,千万记住我说的话。”
“大叔,你放心吧,俺不会给祥云丢人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