圹天龙还真被县大狱放进去了,不过,那是典狱长特许的。上楼后他被典狱长一把拉进了一间小屋里,“圹大夫,咱平时交往怎么样?”典狱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圹天龙笑着说:“那还用问,你常去我那里看病,是老主顾了。监狱里有病人,你还总想着照顾我的生意,典狱长你说我能忘了吗?”
典狱长生气的一摆手,“我没工夫和你开玩笑,知道吗?监狱里出大事了!死了人又跑了人,你没看我正焦头烂额吗?没准儿过两天还得去你那药店里看病抓药!”
“看病可以,不过,你说的这些,和我有、有什么关系?”圹天龙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这似乎是一间储藏室,因为里面有烟酒一类的东西,不过桌子上倒还干净。
典狱长点点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是和你没关系。你看看这个,还说和你没关系?圹大夫,我是把你看成自己人,可你不该到处乱说呀!我这里关着**,除了我的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倒不怀疑你,我是说那些听你说过的人,能一个个都像你吗?亏你以前还劝过我呢。现在倒好,弄的全国都知道了,你这不是让我坐蜡吗?”
圹天龙看也没看便把报纸推到一边,“典狱长,我是一个大夫,不关心政治你是知道的。什么这党那党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呀?噢,你是说那个病人是……”
“算你转过弯儿来了,说的就是他!”
圹天龙站了起来,“典狱长,是朋友必须相互信任。否则,就谈不上什么朋友。我以我的人格告诉你,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笑话,你以为我大老远的到这臭烘烘的地方来,就是为了挣你这几个小钱?捎带着还不落人吗?告辞!”圹天龙拎起药箱就要走。
典狱长连忙把他拦下,“算啦,不说了,我信你的还不行吗?不过,那个犯人还需不需要看病,我到时候再让人告诉你吧。”圹天龙走后典狱长还想,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没几天他就相信了,那是在县党部的一次当面训示上。此乃后话,不表也罢。
“圹大夫,你来的可真巧。”圹天龙从那间小屋出来后,迎面碰上了徐绍辉,他表情似乎很难受。“我昨天也不知道吃的什么不对付了,肚子一直咕咕的叫,想放屁却放不出来,你给看看没事儿吧。”
圹天龙只好停住脚,“拉不拉肚子?”
“不拉。”
“那就没事儿,过一两天自己就会疏通的。根本不用吃药。”
“没事儿就好,谢谢。没事儿,没事儿,你走吧。”徐绍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圹大夫,麻烦你回去的时候给我家里捎个信儿,就说这两天单位加班离不开人,让他们别惦记着。我家住在……
“反正挺难找的。这样吧,麻烦你拐个弯儿,去趟长清大馅包子铺,和掌柜的说一声,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家里人去打听的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一串绕要是别人根本听不明白,可是圹天龙却懂了,他看看楼道里临时增加的执勤警察,故意问:“你虽然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你,是不是……去药店里看过病?就算我帮你这个忙,人家那掌柜的烦不烦呀?”
徐绍辉也瞅瞅旁边的警察,“噢,看我嘴笨的,你是不认识我,可我确实去看过病。你放心,包子铺掌柜的他女婿,也在我们这里上班,顺便也让他放心吧。”
“徐绍辉!你吃饱了撑的是吧?自己的事儿还管不好呢,你过来!”丁少勇突然喊上了,他推开一扇门,从屋里探出头来说。
徐绍辉终于进去了。在那个执勤警察看来,他就是为了消磨在门口等待的这段时间,贫不贫呀?
圹天龙下楼去了。
“徐绍辉,我们都是同行,开场白我看就免了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时犯人们逃跑的时候,你的第一枪为什么没打响?据有人说,如若不然,至少有一个犯人会被你撂倒。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担任讯问的,还是从吕志忠和六子那间牢房里出来的那个主审刑警。
徐绍辉站在这间大会议室的对面,而面对着他的却是县公安局的一群刑警。他们坐着,而让他站着。徐绍辉顾自坐下了,“噢,这个问题我们典狱长当时已经问过我了。”1876580
“请你正面回答,我现在问的是你,而不是典狱长。”7658
徐绍辉看看丁少勇,在这间会议室里,监狱方面看来只有他一个人作陪。也就是说,他徐绍辉被人怀疑上了。
徐绍辉问:“可不可以这样说,你们是在怀疑我?那么请问,你们到底怀疑我什么呢?”
主审刑警笑了笑,“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要是怀疑你,还会让你坐下吗?作为在场人,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向我们说出当时情况,难道我这样说不对吗?”
“谢谢。”徐绍辉只好如此说,“你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事情很简单,我的枪当时卡壳了。”
“是这条枪吗?”一个副手把一边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