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从门前溜掉。那日本男人看看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呢,因此根本没在意,便趾高气扬的离去了。他进了对面的一间铺子,而那间铺子就是原来长清大肚包子铺的所在,如今也起了楼,样子还挺时尚的。
吕思鲁的心一阵乱跳,他高兴的是,那往里开的门竟没有随之关上。于是,他冲吕传邦使了个眼色。
传邦会意,他看看一时四下无人,便就地打了个滚儿,接着又抓起一把脏土往脸上抹了抹,颇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吕思鲁在一边手拿一本书装着要离开的样子。突然,吕传邦从斜刺里冲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就跑。吕思鲁当然不干了,他抬脚就追。而匆忙中吕传邦眼看跑不掉了,他只好跑进了那扇门里。外人看来,也算是慌不择路吧——如果有外人看见的话。
显然,这是两个人预先设计好的一幕,所以吕传邦才装成一个专抢人家东西的小叫花子。而吕思鲁呢,本身就是一个略显文气的学生,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眨眼之间他们俩便来到了一进院。好家伙,只见整个院子已经被庞杂的货物堆满了,那货物有打捆好的像成品棉一样的软包装,还有的是方方正正的木箱子,高度差一点儿就能齐墙。
为了防雪和防水,所有货垛子上面都加了临时顶棚,因此,除了通道外,院子里显得比外面黑多了,更何况现在天又阴着。
两个人猫在通道里,“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吕传邦好奇的问。1876580
吕思鲁看了看,“说不出来,我也从来没见过。传邦你看,这箱子上还画着画呢。”7658
吕传邦挪过身来,只见那个大个的木头箱子上面还真画着一些东西:▲¤★〓除此之外全是日文。
吕思鲁用日语小声念了一遍,又对吕传邦解释说:“上面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你看,中间这个图案可能是怕雨淋,上面打着雨伞呢。”
吕传邦明白了,“这一个应该是让箱子朝上,这一个好像是……一只杯子,杯子当然怕摔了!”
突然,厢房里有两个日本人吱的一声把门打开了,与刚才那个日本人不同的是,这两个年轻而又精壮,穿的全是日本男人冬季里常穿的棉衣。一个满意的看看院子,“嗯,稻田君的差事办得不错,这可是帝国需要的战略物资。”
另一个则马上发现了问题,“怎么搞的?稻田君怎么忘了关门呢?川岛呢,这门他是怎么看的?嗯!这要是让支那人知道了,又该横生枝节了。”说着,他跑过去把门关上了。
先一个狂放的笑了几声,“怕什么?别说是支那人,就是支那猪,支那狗,也再也不敢进来了。”他连说加比划,“进来就是大大的!”他做了一个抡起棍棒往下猛砸的动作。
这时,又一个日本人从一边过来了。他步履匆匆,样子猥琐。“对不起,刚才我上了一趟厕所。”尽管这样,他还是被扇了两个耳光。
另一个恼怒的教训道:“你的任务,就是把大门看好,看牢。要是再让支那人闯进来,休怪我不客气。还不快回到岗位上去?”
“哈伊!”那老年日本人举了个躬,匆匆的往门洞一侧那间小木屋里走去了。
他扭过身来拘谨的笑了笑,“还是小心为妙。这批物资我们看完后,就得立刻发往满洲。”
刚说着,先前那个日本男人却从外面回来了。他把一个信函一样的东西递到那两人手里,低声说:“上边要的情报全在里面,我就不留你们了。”他低头一鞠躬,“沙扬娜拉。”
那两人也一哈腰,“沙扬娜拉。”其中一个把信件装好,两人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送走两人后,这个日本男人又回到了屋里,那屋门又吱的响了一下。
吕传邦问:“哥,刚才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初,我要是跟着田甜姑姑学会说日本话就好了。”
吕思鲁从一个角落里往厢房那边瞅着,“他们说,这些东西是帝国需要的战略物资,要把它运到满洲去,也就是东北那一大片地方。还说这些东西怕人看见。”
“怕人见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吕传邦凌空冒出一句。“哥,他们还说什么了?”
吕思鲁接着说:“他们还骂中国人是支那人,说,别说是支那人,就是支那猪,支那狗,也不敢再进来,进来他们就用大棒抡。”
“他妈的,这可是咱的家!”吕传邦第一次骂人了。“哥,这些东西可不是他日本人的,凭什么他们要运走?”
“别急,咱们再往里面看看,咱家有三进院呢。”说着,他们猫腰便往里面走,刚进月亮门,便猛地传来一声狗吠。
吕传邦眼尖,他一把将吕思鲁拽了回来。就这一刹那,那条硕大的看家狗便朝着他们扑过来了。
吕传邦浑身一激灵,只见那条狗后蹄蹬地,身子腾空,粗壮的嘴大张着,一看就知道是条咬人的恶狗。这要让它逮上一口,拳头大的一块肉可就下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