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困难户?
而且除此之外,龚虹知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不患穷、而患不均。凭什么你我们颠沛流离、险死还生,你季天德一家躲在安全屋,有吃有喝不受冻?于是,怀璧其罪。圣堂最新章节自家的情况从某种角度讲,就像芙蓉镇那对靠卖豆腐成了万元户,结果被嫉妒的民众狠批狠斗、而更多人对之选择了沉默、甚至推波助澜的故事桥段一样。
怪尸的处理工作在钟富贵的坐镇指挥下效率极高,不到晌午,米许见方的两个箱子便抬至季良面前,内中,是分门别类盛装的材料,季良随手翻看了下,工作做的很细致。
打发走钟富贵,将这些物资受入虚空腕轮,季良拿出一块血皮护符和若干精致食物递给龚虹,“将这些给王毓。”说着又告诉了龚虹激活血皮护符的方法。
这血皮护符是当初季良、柳青、小曼三人在松林店,屠戮异族、野怪过万时所制,功效宛如虎骨于百兽,季良手中很是有一些材料,护符则是他在秦陵时练手法做的,效力要比当初给王座之城的那些人所留的更胜一筹。
龚虹再次至王毓家,说明来意,王毓不肯收东西,龚虹也冷硬了一回,道:“我男人说了,做该做之事。欠我们的,加倍讨要,我们欠的,加倍偿还。”说完,便放下东西,在王毓一家复杂的眼神下昂首离开了。王毓本是想将龚虹送来的东西扔掉的,可这份骨气在其母、妹的苦劝下,终是没能表现出来。
阎立文虽未死,却是垮台已定,如今形势不比当初,很多人已经认清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城之主权位的诱惑力,也远不是逃难民众的临时头目可比。更重要的,没有魏刚的帮衬辅佐,却有季良那样的强敌,没人看好阎立文的未来。
不管接下来谁当莲花堡的城主,一番明争暗斗都是少不得的。再加上季良杀了那么多的野怪,为莲花堡清理了隐患,争夺权位者愈发可以集中精力武力,大打出手,堡子在未来一段时间里,绝对会动荡,这一点,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种情况下,不懂得做些额外准备的,才是傻傻。王毓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身体不好的母亲、失去双亲的侄子、以及尚未成年的小妹。她很想硬气,却是没有硬气的资本。
龚虹回去后,借着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当,把与王毓再次见面的情况告诉了季良。
季良倒没因为王毓未能将意志贯彻始终而嘲笑,他之是略有感慨的道:“上智下愚者少惑,而中庸者多顾虑、常自扰。但凡有良心挣扎的,多半都是这中庸者,算一算,我们都是……”
大约是正午时间,季良一家离开了莲花堡。那层护得家人安全的荆棘防御,最终变成了一个扒犁,剩余的全部枯萎干裂。这种速生之物,新陈代谢快过寻常荆棘百倍有余,却也片刻离不得能量,所以只需将能量供给断掉,便不再神奇,倒也不需被人捡漏。
季良走后不久,莲花堡就乱了,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伍学飞。尽管阎立文已经表示既往不咎,可伍学飞自己仍是对之前临阵叛降的事耿耿于怀,他觉得阎立文如果能稳住城主位子,肯定没他的好,于是索性一叛到底。这人也算有些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是城主的那块料,于是炸开了阎立文的秘库,将阎立文堪比棺材本儿的一批重要物资握在了手中,打算来个笑看风云,可惜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阎立文的这批物资,惦记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凭伍学飞自己和几个过命交情的死党,是享受不动的,也就是季良离开的第五天,伍学飞便暴毙,据说是撑死的,很讽刺也很可笑的一个理由。
阎立文倒的确算是个人物,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仍是凭着一股狠劲打算重新振奋,怎奈人生机运有限,未能把握又或遭破坏,便只能是蹉跎岁月。他的身体状况、当下环境等等,都已不允许他再演绎一出东山再次、更上层楼的戏码。当阎立文饱经挫折而豪情泯灭的时候,才明白了季良的阴狠。季良没有杀他,却胜过杀他!阎立文最终饮酒过量、冻死在某个寒夜。说是酒,实则是经过加工的某种混合物,其中汽油的比重很大,有酒的口感和让人酒醉的效果,实际上对身体有害无益。阎立文最终都没能请人化解掉季良留在他身体里的一息霜寒能量,而他的死,已经是浩劫发生后第四个年头的事。
医者,在浩劫之后成为一个神圣的职业。而像王毓这种本是医职,又有着治愈异能的觉醒者,更是任谁都无法忽视的存在。然而,受人尊重、重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阎立文能看明白王毓的价值而欲娶她做妾,别人也可以。王毓最终还是被迫嫁给了一位将军,隶属于中央编委会的一位将军,后来那位将军连王毓的妹妹也抱上了床。私人生活抑郁的王毓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倒也为她赢得了极大的声誉,只是福祸相依,她的良好声誉、她的影响力,也充分的影响到了她丈夫的政治生涯,所以当一场内部倾轧的权力斗争发动、并以她丈夫的失败而告终时,她被恶意中伤、声名扫地,最终上吊自杀。至于是否真的是自杀,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王毓一家,也只有她的侄子王磊怀揣血皮护符冲进了城市遗迹而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