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原路回师西辽。
太原府与西夏毗邻,吴璘偷袭西夏在先,宋朝杀胡令涵盖党项在后,西夏快速与西辽和谈,然后调集兵马集与边境,主力防范吞兵与夏州东部的吴璘十万大军。
然而谁也沒有想到,攻入西夏的第一路宋军不是出自吴璘,而是一直在经营临洮路的郑刚中所率领的五万宋军。
除了郑刚中,虞允文也统率五万兵马紧随郑刚中脚步,一同自西夏南部的兰州一带,攻入西夏境内,连克西宁、西凉等地,自西攻向西夏国都中兴府。
经过多年征战的西夏国内早已不堪重负,随着郑刚中五万兵马攻向中兴府,虞允文统领的五万兵马殿后,为郑刚中扫清一切可能拖延进程的西夏军队,西夏人不得不从夏州一带调回部分兵力保卫中兴府,这使得吴璘这员老将觅得了良机,一举攻破夏州,自东向西攻向中兴府,西夏灭亡在即。
国外的这些变化,基本上都跟秦天德沒有关系了,秦天德如今需要面对的,则是令他头疼的国内“混乱”局面。
这三年,宋朝国内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尤其是临安城,作为皇帝的赵昚,随着宋军彰显国威,声望几乎达到了顶点,这对于宋朝的君权集中大为有利,但对于秦天德來说就不那么轻松了。
“秦天德,你是否要离去了。”
德寿宫内,赵构与秦天德分作棋盘两边,棋盘上黑白分明,二人正在下五子棋,而且已经下了一下午了。
王富贵佝偻着身子立于赵构身后,混沌无光的目光深仇,却闪烁着精明的目光。
秦天德是被赵构召入宫中的,而且赵构居然会考虑到秦天德的围棋技艺低劣不堪,决定与其下五子棋來打磨时光,这就不能不让人起疑。
因为赵构自退位后,几乎从沒有主动召秦天德入宫过,尤其是赵构的这句话,令得他本有些浑噩的头脑立马变得清楚起來。
“太上皇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明,臣尚差一件事,就可放心离去了,,,冲四连三,太上皇,这把您输了。”
赵构丢掉手中的棋子,看了眼秦天德,以一种古怪的口吻说道:“自我登基以來,普天之下,敢将主意打到我头上的,更是敢赢我的,秦天德,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秦天德身形一颤,他明白这是赵构在提醒他,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势即定,自己对于赵昚來说已经沒有三年前那么重要,而赵昚如今的声威,真要是想杀他,完全可以不在乎赵构的阻拦,所以现在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后时机。
不过,,。
“多谢太上皇好意,臣心中知晓,只是微臣心中尚有一事难以放下,等到此事了解,微臣定当來与太上皇辞行。”
“你所挂念的,可是将來迁都一事。”赵构在清理后的棋盘上,率先掷下一子。
“回禀太上皇,正是此事,太上皇如何得知。”
“如今朝堂暗中酝酿风波,为的就是将來迁都之事,你可知此事为何沒有闹上朝堂,而是在私下里议论纷纷么,就是因为岳家四子曾公开声称,说是你对将來迁都一事已经有所决定,而你的意思,并不赞同还都汴梁。”
说到这里,赵构抬起眼皮看了眼秦天德,又接着说道:“岳家四子颇有你年轻时的风范,听闻全赖你大力栽培而至,只是如今看來,不知你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究竟是我当年退位时命你摄政辅国害了你,还是你自掘坟墓,,。
不管怎么说,若沒有你,大宋便沒有如今的复兴局面,唉!人老了,也变得罗嗦了。
言归正传,秦天德,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否会死呢?还是说你根本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