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勋目光一亮,原来他还是不舍得。
“请太子殿下放我北冥士兵。”夏候勋高声道。他回来的时候,陆平恩已被北平王斩于马下,剩于的北冥士兵已被大羲全部俘掳了。
“一个手下败将有资格与本太子谈条件吗?拿着一个普通的女子就想要胁本殿下,夏候将军是不是也太高估自己了?”独孤夜熙寒眸冷射。
“好!既然如此,为何不射杀了这个女人?”夏候勋紧紧相逼。他今日如若不将北冥将士带回,再无颜面对圣母了。此次战役倾了一国之力,势在必胜,此战一败,北冥便是难再东山再起。
“如果太子舍不得,那就只有本将军动手了!”夏候勋的眸光顿时狠戾地微眯,将剑又进了一分。白薇只觉得脖子像被针剌了一下。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动,她还是怕死的呀。这一痛也剌醒了她,她小声对夏候勋说道:“你这样没用的,我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女人。他把我弄到战场上来,就是想让我死。”她这么一说倒将夏候勋停了动作,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半信半疑,“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随便。总之他是想要我死的。因为我偷了他的东西,喏,我手上拿的就是。你不如押着我回北冥,兴许我们都能捡一条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偷了他的东西回去也是活不成的,还不如跟你回北冥。好歹我也知道些大羲的军事防布,等到了北冥我再细细跟你说,到时你再领兵出征雪耻也不迟。”白薇循循善诱,还让他看清了玉箍上刻着的独孤夜熙的名字。
“现在怎么逃?”听到这,夏候勋心动了。可是好像大羲太子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这一下,他又犯难了。
“我有办法。你听我的就行了。哎,你先把剑挪开点,我疼。”白薇低声道,那剑抵在她脖子上,让她总以为会随时被剌穿了。
夏候勋一愣,想了想,听她说的好像在理,便将剑身稍稍移开了几分。
“太子殿下,你可看清我手中的东西了没有?”白薇扬着手中的发箍高声叫道。“这是你母妃唯一留给殿下的东西,你不想拿回去吗?”
独孤夜熙唇抿紧,没有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其实他在众人面前脸上从来也没有表情。
“你放我和夏候将军离开,此物归殿下。亡者之物不因弃,更何况是母亲之物。相信诸位将士对父母之恩也深有体会,子欲孝而亲不在是多么痛苦多么遗憾的一件事,若是连点念想的东西都守不住,更是有愧亡灵。”白薇仰着头,喊得嘴唇干裂,她伸出两指打着的手势,“我们只换两个人,其他的,战败服输。”她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好像遭劫持的不是他,而是夏候勋。
“太子殿下。”段骁在身旁小声道。他是希望放白薇离开的,看到她脖子上流下了血,更是心痛。
“本殿下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要胁!”独孤夜熙把手一伸,张开手掌,“来箭来!”
很快,后面的侍卫将一张弯弓递上。段骁一见,脸色白了下来,“殿下请三思!请念在姑娘将北冥军队引来云谷的份上,放他们离开吧!”
白薇看到独孤夜熙端了箭,心里一惊,不禁怒道:“你要是敢射,我就把玉摔碎!”说着她作势就要摔下。
“喂,你把剑把旁边挪一下……”她把玉举得高高的,高过了头。也遮住了身后夏候勋的眼睛。夏候勋见她这姿势,不得不偏开了剑,就在他的剑偏离的刹那,一支白羽箭射穿了他的脖子,一股热热的液体喷在白薇的脸上,惊得她‘啊’地大叫一声,人失重向马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