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照顾!而且,你答应人家地不再分开的!”她不悦地抱住他撒娇,双臂缠在他结实地腰际,就是不肯松手,“刚才还听人家讲笑话,现在就要走。呼延擎,你好过分!”
他是暝夜族之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仅用了十年时间,让暝夜族自强复兴,震慑四方,如今更有了与苍狼族抗衡的力量。
他一向从容不迫,别人走一步,他便想到第十步该如何走,周遭诸国,包括邪诺,都对他忌惮三分。
他说准备好迎战苍狼族,便已经准备妥当,偏偏这个时候躲开她去军营,让她心里好不安。
听宫女议论,那些大臣已经把选妃的名册拟定好,甚至还集结送了美人画像入书房,如果他是要躲开这棘手的事,她不怪他,但至少他应该带她一起走。
听出她带了哭腔,他的心被人勒住了似地,骤痛难忍。“梦儿……”
“呜呜……我不让你走!”她哭得像个孩子,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自然,她懂他的心,爱他更不曾有变,也深知他的难处,却还是担心,他这一走,那些无孔不入的暝夜族大臣会安插一个美人儿到他身边,更担心自己这不会生育的王后会被赶出皇宫。
虽然她自幼于后宫混迹长大,见惯了争风吃醋的妃嫔争斗,也颇懂耍心机,玩诡计,可……若是这宫中真的多一个女人与她分享他,她会痛苦地死过去。
“梦儿,乖,不哭,不哭……我只是去几天而已,很快就回来。”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放心,我最多只去七天,很快就回来。”
“三天。”她讨价还价。
“三天忙不完的。”
“五天。”大不了,她让昕图帮忙盯着他周围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可以防范。
朗斯那番话是有道理的,他也查阅过医书,需得七天才可有效。她已然如此苦求,他又如何忍心拒绝?“好吧,就五天。”
“这还差不多。”她又破涕为笑,松开他,便转身奔入内殿,又为他准备两套衣物,“去吧,我等你回来。”
一会儿打雷下雨,一会儿阳光晴好,她这变化多端的性情,还真让他措手不及。
呼延擎拿过包袱背在身上,嗔怒戳她额头,“刚才还像个孩子,现在又像个贤妻,但愿我不在皇宫时,你老老实实不闯祸。”
她什么时候闯过祸?!“放心,我是王后耶,我会把皇宫上下打点地井井有条。”
井井有条是与她的安安静静对等的,若是她不安静,那可就麻烦了。“我都安排妥当了,你不必打点就井井有条,若是打点了,恐怕会鸡飞狗跳。”
“我偏要打点,担心我把皇宫拆掉,你就尽快回来。”
他哭笑不得,“是,遵命,我的王后!”
呼延擎的确都安排妥当,皇宫内一切井然有序,所有文臣仍如往常一样,做出入宫议事的样子,仿佛他还在皇宫内没有离开。
郝梦了解了皇宫内的动静之后,最后还是决定闷在炫夜宫,免得撞上那些大臣,反而尴尬。
独孤珞打探了御膳房的掌事太监,听说郝梦又胃口欠佳,便亲手做了糕点送过来。
郝梦正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在一本小折子上写写画画,而石桌上,还平铺了一张牛皮地图,上面是几国的地形图。
“梦儿,怎么忙这些?”独孤珞把食盒交给一旁的如意,在石桌旁坐下。
“夫人稍作,奴婢去拿矮几来摆放茶点。”如意把食盒放下,适时退下,给她们母女聊私房话的时间。
郝梦仍专注于地图,“擎一心击垮苍狼族复仇,但是,苍狼族四周山峦叠嶂,易守难攻,我之前跟在父王身边,也学了些战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擎。”
“夫唱妇随,原该如此,梦儿你做的很好。”独孤珞又柔声问道,“昨晚怎么样?”
“呃?”她听得一怔,想起那本小折子,顿时面红耳赤。“什么……什么怎么样?”
“尊楼写的药方你没有命人煎药给擎喝吗?还有上面那些画……有没有比照去做?”
郝梦俏颜红如火,愈加娇艳欲滴,窘迫地恨不能拿牛皮地图把自己盖起来,“擎昨晚不在,而且……而且那种药方怎么好让别人去煎?如果传扬出去,他们恐怕以为擎会……不举。”她生不出宝宝已经是罪过,再弄得自己夫君威信扫地,可就罪无可恕了。
“也对,是我考虑欠妥。”独孤珞凝眉略一思忖,“我找个可靠的人去配药,连同你喝补药,我亲手来煎,我给你送糕点时带过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了。”
“这……这太麻烦,真的不用。”
“梦儿,我是你的母亲,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再说,我也想每天来看看你,哪怕只言片语,我也心满意足,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郝梦压下心里澎湃地感动,张了张口,没有再说出那个谢字。
“既然你喜欢做这些,那就随你吧。”孝顺是什么?母爱,乃至父爱,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