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这个可怕的人。”
“咚”一个爆栗袭上额头,左骞额上青筋乱跳,恶狠狠的道:“不要胡闹,老实一点。”
右思痛的龇牙咧嘴,双手抱着脑袋直喊痛,但还是乖了不少,不再闹腾,老老实实的让他上药。她悄悄的探出脑袋看他,只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抿起的薄唇,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左小骞,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曾。”左骞均匀的将药膏在她的伤处晕开,略微用力,右思立刻疼的直咧嘴。
“你还说不生气?这分明就是报复。”右思疼的直抽,却没有拦住他的动作。
“不使劲怎么好的快?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这会儿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左骞一边用力一边没好气的道。
“这个不一样么,唉,你轻点。”右思小脸皱成一团,不满的嘟囔道。
“怎么不一样?”左骞最近很爱较真,“为他疼所以怎么都不疼,换了我一分疼也要嚷成十分?”
右思头又痛了起来,左骞一认真她就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偏生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特别爱思考问题,然后难倒她。
“不是啊。”右思讷讷道。
“怎么不是?”左骞涂好一个伤处,将她转个身,开始涂下一个,眼眸掠过她翻开的皮肉,眸色深沉的一如漆黑的墨。
“左小骞。”右思小声道,“其实我已经上过药了,你不用再……”
“小思。”左骞打断她,道,“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啊?”右思愕然。
“远离这些无谓的纷争,我们可以回希音谷,也可以四处走走,你说好不好?”左骞英挺的脸孔显出热切,他期盼的样子分外摄人心魄,“反正你对他也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可是左小骞。”右思着急的想开口。
“果然还是不行么?”左骞勉强笑笑,神色哀伤。
右思蓦然想起苏暖逆着光微笑的样子,仁至义尽了,是吧。
明知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仍是虚妄,明知道那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舍不得呢,为什么一想到要把他留在这里就难受呢?
可是,如今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吧。留在这里,无能为力的样子才会令自己痛苦。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既然他已经坚定不移的朝前走了。
那她能做的,也只有离开了吧。
“小思?”左骞出声,拉回她的思绪,“不要想了,你若不想走,那便不走了。”
“左小骞。”右思按下心头渐渐涌出的酸涩,认真道,“我答应你。”
左骞一愣,笑容便浮上眼角,一点一点的越来越大。
“喂喂。”右思憋住笑,趾高气扬的道,“注意手法啊,你再这么马虎,我重新找一个下属了啊。”
左骞瞪过来。
“我错了,您随意。”右思没出息的怂了。
“我们临走之前,还有一桩事要做啊。”右思忽然道。
“你是说‘古韵’么?”
“果真是了解我。”右思甚欣慰,“镇魂曲找回来了,现在‘古韵’还在慕云昔手上,是爹的遗物,无论如何要拿回来啊。”
左骞道:“我现在就可以去帮你取回来。”
“你可别忘了,虽然卓远现在重伤,治不治还不一定,但是慕云昔身边又多了一个神秘公子,连苏暖对他都略有忌惮,你去若是被他发现,慕云昔定然会藏的更加隐蔽。”
“那你要怎么做?”
“过几日便是慕云昔的生辰,以她的性子,势必要操办一番,好彰显出她第一仙子的美誉。”右思撇撇嘴,又道,“咱们可以假装仰慕者前去,趁乱搜查一番嘛。”
……
冥音宗云昔仙子的生辰就要到了,江湖上风声渐起。
不说云昔仙子姿容绝世,但说她前些日子的风光无两,也令人无法忽视。苏暖前些日子捧她捧的紧,心口上疼着。卓远公子也对她一往情深,不惜斩断某些残花败柳的情思,来对仙子表示自己的衷心。而如今,仙子无论出入,身边都跟着另一位神秘莫测的公子,面目清秀,温文尔雅。
在众位江湖女子的眼中,慕云昔就是个好命的女人,长了副漂亮的皮相,被最优秀的男人争抢,实在是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
而她从来不吝啬于展示她的幸福。
这一日,冥音宗门庭若市,花红酒绿,前门的两个小童不断收取来人的请帖,手都有些乏了,其中一个望望漆黑夜空下的花海红灯,揉了揉眼睛。
恍惚中仿佛有什么掠过眼前,待要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又有客人上门了,小童没规矩的打了个呵欠,伸手接过客人的帖子,努力赔了个笑脸,便将方才的事抛诸脑后了。
僻静的庭院里,树影婆娑。
左骞悠然落在地上,将怀中的右思放了下来。
右思一身锦质暗纹墨袍,看着倒是挺像样子,无论是座上公子还是夜半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