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极好,极好。”
“略懂一二。”
苏暖笑了笑,又道:“你瞧,你要救他们,他们却为了自己活命杀了你。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右思心绪复杂,沉默不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都重要不过命。”苏暖轻声道。
右思心口一痛,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
“可笑之极。”苏暖蓦然凌厉起来,闪电般的出手,强大的气劲令右思几乎窒息,她只能看苏暖离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利刃切开喉管的声音利落干净,血喷涌而出的声音仿佛风鸣,右思不禁想起划过天空的灰色鸟群,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
没有痛苦,只是很遗憾,欠的债还没有还清。
宽大的衣袖拂过右思的脸,遮住了她的眼睛。耳边是苏暖的呢喃,仿若暧昧的情话,“你看,若不是我,你就被卓庄主杀掉了。”
右思这才醒悟,一手摸上自己的喉咙,干干净净,连一道褶子都没有。惊讶之下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卓庄主瘫软的身体,以及惊恐圆睁的眼睛,喉咙间则蜿蜒着触目惊心的血。
都道是苏暖杀人不沾血,身法飘逸的跟鬼似的。但是今天,他的宽袖掠过右思的面,硬是拦了一袖子的血。明明是嗜血的魔头,偏生白衣染血,凄美的令人挪不开眼。
“他为了活命,便要杀了无辜的你。你坚持的那些东西,终究是场虚妄。还努力什么?还坚持什么?”
右思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苏暖转过身,踩碎了一地月光,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来,眼睛里翻涌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修长的手指握上外袍的边沿,用力一扯,外袍便被他扯了下来,随手一扬,丢向了右思。
大大的外袍罩住了右思的脑袋。右思晃晃脑袋,衣袍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看见苏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高大的身躯仿若乔木,他微微侧过脸颊,鼻尖高挺,下颌坚毅。圆月在他身后绽放,他漆黑的眼睛里湿润哀伤。
“这道理你小时候都懂,怎么长大了,倒天真起来了?”
右思抱着染血的长袍,无言以对。
苏暖不知走了多久,卓远忽然动了动手指,醒了过来。奈何他身体仍是动不了,勉强张了张口,道:“右姑娘,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右思缓缓转了过来,眸中波澜不起,道:“你许是误会了,我想救的,不是你。”
……
暖阳微风,花好人乏。
右思跃上高处,堪堪躲过丢来的长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地上的几人气急败坏,道:“妖女,你昨夜勾结苏……无间域主,杀害我名剑庄卓庄主,告诉你,血债还要血来偿,我等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右思鼓起腮帮子,气的不轻,这几个窝囊废连苏暖的全名都不敢喊,还有脸在这里叫嚣,遂轻蔑的讽刺道:“你们也太瞧的起自个儿了,凭苏暖的身手,还跟我勾结?杀你们个把人,用得着这么迂回么?”
几人脸色一白,尴尬的涨红了脸,但仍然一口咬定是勾结,右思妖女乃罪大恶极的凶手。
右思被越来越多的名剑庄弟子围住,堵的无法下去,索性坐在房顶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们闹,寻思着他们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他们并非不明白。”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右思吓的一个激灵,猛然回头。
一位墨衣公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笑眯眯的道:“名剑庄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门大派,庄主被人杀了不报仇说不过去,可是报仇的对象又太过虚幻,柿子总要挑软的捏。”他顿了顿,用眼神示意右思就是那个软的,不屑的样子十分明显。
右思握了拳头,忍了忍,努力的忍了忍,拼命的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指着他道:“你又来做什么?”
墨衣公子毫不在意的忽视了她,道:“只要一口咬定你是苏暖一伙的,那么杀了你也算是为卓庄主报了仇。并且心里知道你与苏暖并无瓜葛,即便杀了你,苏暖也不会找上门来。里子面子都罩住了。你听听,勇于挑战苏暖,为卓庄主报仇,大仁大义,侠骨柔情,孝顺勇敢。名望地位都有了。”
右思并非想不到,而是不愿信。
如果是这样,她还能拿什么来说服苏暖?
下方让开一条路,卓远提了长剑,走上前来。
“右姑娘,还请给我一个说法。”
右思颇感荒谬,选择忽视。蓦然想起身旁的人,没好气的道:“你来做什么?”
墨衣公子摊开手,轻描淡写的道:“我啊,是来看热闹的。”
右思转过头不看他,轻声道:“那就好。”
见她如此,墨衣公子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涌上了他的身躯。
“是么?”他漫不经心的扫过她逃避的脸,抿起了唇,身影却闪电般的冲向了她。
右思尚未来得及惊呼,人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