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天云山脚,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一声声惨叫已经直冲云霄,杀猪般尖锐的嗓音震得林间一片飞鸟走兽,狼狈逃窜。
“咚——”把最后一个彪形大汉扔了上去,楚倾夜满意的拍拍手,移动尊臀一屁股坐在了“人肉垫子”上。
“邵二少,还打么?”楚倾夜笑眯眯的晃着腿,用脚尖抵了抵压在最底下的邵褚,她一袭白衣,墨发乱舞,暴露在面纱之外的星眸闪烁着慑人心魂的光芒。
“臭小子,报上名来,我的父亲一定会把你……”邵褚颤巍巍的抬起手指,一张清秀的脸青红交错,彻底肿成了一只猪头。
“嗯?”拖长了尾音,笑里藏刀式的笑容看得他不寒而栗,不自觉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楚倾夜哼笑一声,手腕微一用力,如凌空飞燕一般跳下,清风吹拂起她的面纱,如同惊鸿一瞥带给了人们绝对的震撼。她一脚踩在邵褚的脸上,干干脆脆的把面纱取了下来,勾着一抹痞痞的笑容。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夜逐冰是也。”
说完,视线若有若无的从墨染锦脸上扫过,转回到邵褚的猪头脸上,完美的容颜无懈可击。
她已经想好了,她刚才的动作一定引起了墨染锦这条死蛇的怀疑,与其畏畏缩缩下去不如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正墨染锦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样子,就算他智慧无双也想不到楚倾夜和夜逐冰会是同一个人!
嗯嗯,她真是天才啊,某女自恋的摸着下巴,笑得越来越猥琐。
“夜逐冰……好,小爷我记着你了!等着瞧吧,我邵家是不会放过你的!”邵褚咬着唇,用大声叫喊来掩饰心中的恐惧。是的,恐惧,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就是恐惧,那种凌驾于死亡之上的绝对威压让他从心底请不自觉产生一种臣服,他甚至连他的身形都没看到就被打成了猪头……现在的邵褚只能寄希望家族里的十位长老为他讨回公道了。
“哈哈。”楚倾夜夸张的大笑了两声,仰天翻了翻白眼,“我为什么要等着,只要你见不到你邵家人,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听出了少年话语中的恐吓意味,邵褚彻底慌了,两条腿抖得跟个筛子一般,就差尿裤子了,“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邵家二少爷……对了,我爹是邵青痕!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目光触及到一旁的东方惟和墨染锦,他霎时间化身见到了母亲的小狗崽,要不是上面被十几个人压着,他估计直接扑上去抱着他们的腿大哭了。
“东方少爷,墨少爷,救我啊——我、我不想死啊!”
东方惟浓眉一皱,邵家虽然不讨喜,但好歹也是贵族联盟的成员之一,和东方家也算的上利益相关,他可以冷眼旁观邵褚被打,却不能看着他被杀!手指一动,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墨染锦死死的按住了手。
俊逸的少年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光里带着全所未有的趣味。
东方惟若有所思,慢慢坐下。
见唯一的“救命草”也断了,邵褚哭得如丧考妣,仰天长叹苍生不公。鬼哭狼嚎的声音直震得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
一团黑漆漆的抹布横竖立飞出,牢牢的堵在他的嘴里,终于——世界安静了。墨染锦优雅的咽下手中的茶,微微一笑。
楚倾夜扯了扯手中的几股麻绳,贼笑着朝他走来,阴险的笑声一下下凌迟着邵褚的神经,冷汗恻恻的往下掉。
“呜呜呜……”不要不要!邵褚头一偏,赶紧利落的晕了过去。
“切——”楚倾夜意兴阑珊的踢了他一脚,郁闷的扳了扳手指,她还没玩够啊这没用的家伙怎么就晕了呢?唉,智商不在一个水平上就是麻烦,她要是真准备杀人灭口,怎么可能会用麻绳?再说了,这里人多眼杂,白痴才会选择在这边下手!
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倾夜不爽的甩着手里的绳子,将邵褚绑成了一只大粽子,再免费送上一脚,一边挥舞着小白手绢一边看着他一溜烟滚下了山。
如法炮制,邵褚的侍卫小厮也好好享受了一回“滚动”之旅。
做完这些,楚倾夜大大方方的坐回到茶棚,为了显示她很“无辜”很“友爱”,她还特意多点了几分糕点,吃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兄台好功夫好胆识,染锦思慕兄台英姿,特请兄台与染锦结伴上山,可好?”温润有礼的声音从旁边飘来,楚倾夜却嗅到了一抹试探的意味。
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她回身做了一个揖,“贵公子相邀,逐冰本不该辞,但我有急事恐怕不能和贵公子同道了。清晨露寒,山坡陡滑,三位公子小姐们请注意安全,逐冰先行告退。”说罢,她起身而立,行礼毕,大摇大摆的走了。
“染锦,这人似乎没什么问题。”良久,东方惟低沉的声音响起。
墨染锦低眸轻笑,云淡风轻的喃喃低语:“或许,就是因为太没有问题了才有问题……”
……
“夜公子,祭神大会于明日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