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合伙做投资,后来我发现势头不对,就提前退了出来。裴良咏却不听劝告,因为舍不下那块咬不动的肥肉,以至于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把全部身价都赔了进去。到了最后,裴良咏债台高筑,抑郁之下自杀身亡,他的妻子,也就是西门烈的母亲,紧跟着就在第二年病逝。所以一开始,我就怀疑西门烈当初……是为了报复才接近你的。”
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下,苏瑾年以为不可能再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可以打击到她,然而听了苏老爷子的这番前仇旧怨,她不得不承认,事实永远都是最残酷的那一个!
联想到第一次跟西门烈见面,就是他潜入到苏家大宅被她抓了个正着,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为了盗取跟集团有关的什么机密文件吧?
当时脑子被驴踢了没有多想,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越来越可疑了呢。
“对不起爷爷,是我太蠢了,丢了您的脸。”
不等苏老爷子说完,苏瑾年冷冷地打断他,弯腰对他鞠了一个躬,尔后利落的转身走人,头也不回一个。
对于苏瑾年这样的反应,苏老爷子始料未及,却是很满意。
吃一堑长一智,他要他家的苏苏心硬如铁,刀枪不入!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挺着骄傲的脊梁走得潇洒,还能扬起嘴角笑得轻蔑,可见这个他相中的孩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潜力股。
听到这样的实情,苏司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比苏瑾年还要震惊。
在他这个“局外人”看来,西门烈对苏瑾年的感情完全没有任何的瑕疵,比起苏瑾年来,他更加不能容忍西门烈欺骗了她的感情,这跟他从中作梗棒打鸳鸯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如果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西门烈是为了报复才接近苏瑾年,那么他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那个人渣!
走出房间,苏瑾年一路飞快地跑下楼,直至冲到了湖边,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才逐渐淡化了下去。
她想笑,却是笑不出声,她想哭,又觉得不值得。
视线定定地落在一池枯败的荷叶上,苏瑾年抬手轻轻捂住胸口,眼底一派萧索。
苏司晟很快就追了过来,见状不免蹙眉:“怎么了姐姐?胸口疼吗?”
“不疼……我只是在感觉,它是不是不跳了。”
苏司晟走近两步,漆黑的瞳孔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人活着,心怎么会不跳呢?”
“……即便在跳,”苏瑾年转身,眸色冰冷,“它也是死的。”
苏司晟心头一动,忍不住抬手想要抱她:“姐姐要是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苏瑾年冷笑着推开他的手臂,转眸看向别处:“屁大点事,没什么可哭的。不珍惜本小姐的人,早晚要后悔,到时候不要哭得太惨才是!”
听到苏瑾年这么说,苏司晟一时间失语,半晌才收了手笑着附和。
“对,不珍惜姐姐的人,都该死……”
“走吧,我们去找西门烈!”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对劲,苏瑾年捏了捏拳头。
凭什么西门烈逍遥快活,她却要在这这里黯然神伤?他大爷的,再不发泄她就要憋出翔来了!
“……哈?!”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说着,苏瑾年就大步流星的朝大门走,气势汹汹,看起来很是煞人。
“喂……姐姐!”
苏司晟完美无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可疑的裂痕,给这个反复无常的善变女人跪了!他永远猜不透她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在验证陆宗睿带来的消息的准确性后,青帮立刻就组织了人手,打算借此机会趁火打劫,灭一灭黑龙帮的嚣张气焰。
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把特训基地炸得山河震荡天地无光,即将得手的时候,半路蓦地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了一架直升飞机把西门烈救走了!
一得到消息,青帮帮主气得险些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壶,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还是觉得不甘心,派了人继续追杀。
陆宗睿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做事一向很谨慎,深谙菜篮子原理,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第一个计划一经失败,立刻就着手开启了第二个计划。
青帮的动作闹得很大,苏瑾年在事情发生后不久,也得到了消息。
不管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她都要见一面西门烈,是误会当然最好,就算不是,她也要一泄心头之恨!
在苏瑾年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模棱两可的灰暗地带,所有跟她有来往的人,必须表明确切的立场!敢占她便宜的人,敢欺骗她感情的人,敢玩弄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姑息!
捕捉到了蛛丝马迹,再要找人就容易很多,苏瑾年顺藤摸瓜,差不多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追查到了西门烈的行踪,以及一个让她如坠冰窖的消息——
西门烈的身边,的确有一个叫江崎千奈的日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