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小心翼翼的提醒。
宁香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忍下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宁香告退!”
脚步沉重的朝门的方向迈去,深吸了一口气,她回身看向康熙:“皇阿玛,传位诏书写了吗?”
康熙的背影僵硬住。
“没写的话早些写下吧!”
李德全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万岁爷铁青的脸,这耿侧福晋负气也不该拿这种话说呀!
“这事也和德额娘提一提,免的她老人家偏起心来,亲儿子也不认!”
宁香敷衍的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说不出的委屈与郁闷,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最后被当笑话听也算了,他看她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说她在咒他死嘛!
愤懑的登上马车,看着弘昼弘历一脸狐疑小心翼翼的表情,问:“你们额娘我看起来像个谎话精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眼里闪着坚定。
“如果我说我能上天入地你们信不信?”
弘历弘昼面面相觑,二人的感想相同,当然不信啦!可是额娘的眼神明明就表示着她不想听否定的回答,两人又异口同声的答道:“信!”
最近额娘的心情反复无常,连阿玛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他们两个得更加小心才是。
“哼……”宁香心里舒服了些,相对于这两个小屁孩的反应,老康的算正常了。
弘历弘昼见宁香靠着窗边闭眼假寐也识相的闭上嘴,这女子的更年期也太恐怖了吧,平时额娘思维已经够怪异了,一到更年期就感觉神经错乱了,回去得和阿玛商量商量,不能这么无度的宠着额娘,她不让请太医就拒绝太医上门,不想吃药就换成果汁,也得为他们着想好不好,他们压力很大的!
弘历弘昼回府时正碰到胤禛回府,今日他们二人和宁香去见皇阿玛胤禛是知道的,只是去时是三人,回来就只有两人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宁香半路便自己下车,将其他人都遣了回来。
夜已深沉,宁香依然未归,胤禛不由担忧。他想到被自己烧毁的逍遥居,她会去那吗?
随即他让人备马往相国寺而去,站在逍遥居门前,里面一片黑暗,毫无生气。
即使他下令让人重建,宁香却从不再踏进这里。
“爷,是否要进去?”苏培盛和侍卫提着灯笼跟随在他身后。
胤禛摇了摇头,抬脚欲走却听到一阵笛声由远方传来,那首曲子他曾听宁香吹奏。
今夜的曲子比以往的多了一份哀伤,即使是他也忍不住心涌悲恸。
宁香最近的行为太过反常,反应太过激烈,皇阿玛只不过是得了风寒,太医也说注意调养便能安好,而她却依然心神不宁,真的只是当心皇阿玛吗?
另一阵笛声响起与之前的笛声相附和,像是两个被拆散的情人,隔着万里互诉衷肠,道尽相思。
曲调相互融合,毫不突兀,好似这首曲子本该如此。
他们好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拍即合,默契非常。
胤禛想到了老八,想起宁香弹奏《笑傲江湖》时明媚的笑容,他多久没看到她发自心底的笑了?此时回想起来,这些年来宁香身上的变化与初见时的她判若两人,很多东西不知不觉中从她身上消失了。
“吱嘎——”边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到了干树枝。
边上的侍卫眼露杀意拔出腰间的刀,双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拐角:“出来!”
胤禛依然背手而立,望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不为所动。
“四哥,是我!”胤俄干笑的从暗处走出来。
侍卫见是他将刀收回鞘内,双手却不离刀柄。
胤禛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看向胤俄:“这个时辰你在这做什么?”
胤俄摸了摸鼻子,伸手将暗处的胤禟给拉了出来:“我们出来赏月!”
胤禟冷哼,这理由亏他想的出来,随即说道:“夜里睡不着,就约了八哥出来溜达,听到笛声就来了,没想到四哥也在啊!”
胤禩走出,向胤禛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也是听弘时说今夜宁香一直未归,他猜想她会在这,所以就被另外两人拉来了。
“宁香这是和谁在合奏呢?原来这曲子还可二重奏,如此听来还真是不错!”
“听声音像是来至后山,咱们去瞧瞧!”胤禟眼里闪过精光,若是能看到宁香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不知道四哥会有什么反应呢!
胤禩心里隐隐有丝忧心,若是那人是“他”,问题就严重了。
只是此时几人已经朝后山走去,若是他叫停,怕是他和四哥之间的误会就更理不清了。
到了后山他们只看到宁香一人盘坐在火堆边执笛吹奏,泪眸在火光中闪烁不定,而另一道笛声的来向却听得不真切。
胤俄和胤禟正想上前,却被胤禛胤禩二人拉住。即使是胤禛,此时也不想去打扰,宁香便是如此吧!若是他们此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