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小格格的小被褥到院子一边晒去,喜嬷嬷在门口站了一下又进屋了。
温嬷嬷急忙闪到一边让树木挡住自己的身影,双眼盯着屋里,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低着头急匆匆的朝她的方向走来,又从她前头经过离开宁寿宫,她急忙跟了上去。
屋内宁香手里拿着一小包纸片双眸闪烁不定,她艰难的走下床,来到婴儿床旁边,两个小家伙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睡的香甜。
老康真是狠心,她的孩子出生才几天,他就把他们卷入阴谋里,婴儿抵抗力弱他确定用了药不会导致他们身体有问题?
“孩子啊孩子,疼在你们身上,痛在娘心里,你们忍忍啊,就几个时辰!”
“主子,你怎么下床了,快点躺着!”喜嬷嬷进来慌忙扶着宁香躺回床上,见她一脸忧虑也不便多问。虽然每次她都帮主子和那小太监把风,可是她却不清楚她和小太监说什么做什么,只是万岁爷这么吩咐的她也就这么做了,可是近日主子身子越来越弱,忧虑过重,她在旁边看着都心疼,现在良妃娘娘又去了,主子心里不会好受,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当天夜里小阿哥和小格格突然啼哭不止,哭得脸色都变了,急忙禀明了宁香招来了太医,太医久诊不出原因,碰巧太后在,接着老康也被惊动了。
后来有个胆大的说是不是良妃娘娘的阴灵冲撞了小阿哥,小格格?
然后老康很是无情的下旨让良妃隔天就下葬,还是那种草草下葬连灵堂都不设,宁香一边心疼这两个孩子,一边唏嘘不已,她今儿个总算是明白了,丫的,就算自己亲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虽说老康冷酷无情,良妃凄惨无比来着,她太羡慕了!
用在孩子身上的药效只维持一个时辰,接着老康一下旨他们喝了几口奶又安安然然的睡去了,宁香急忙让太医诊断,可千万不要有后遗症啊!
直到太医反复确诊,自己也仔细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良妃第二天可以安然下葬,但是他们却低估了胤禩,从很早宁香就知道老八很孝顺良妃,良妃对他很重要,却没有想到良妃的死讯直接让胤禩崩溃,从良妃死后胤禩就一直守在良妃身边不言不语,甚至不让任何人碰良妃的遗体,即使第二天圣旨下也不能将他拉离,到最后他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任谁来也不让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哀痛,可是良妃却不能等,若是天亮还不能将良妃带离,恐怕真的要弄假成真了。
宁香在屋内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看着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还在想良妃现在可能离开京城了吧!
可是几个宫女的八卦却传入她的耳里,她还真感谢自己平易近人,没有苛刻要求宫规,不然她也不会不知道良妃那边已经大乱。
“喜嬷嬷,备轿!”她慌乱的爬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主子,您要去哪啊,您现在还在做月子吹不得风!”念竹急忙拉住宁香。
宁香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件里衣,屋内烧着炭暖和她倒是忘了外面是冰天雪地,可是她必须去。
宁香吩咐念竹给自己穿上狐皮大袄,披上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主子,您这样会落下病根的,您要做什么您让奴婢去做好不好!”念竹急的都快哭了。
喜嬷嬷让人将轿子抬进屋来,扶着宁香坐进去,将轿缝捂得严严实实的。
“主子已经歇息了,别吵吵嚷嚷的,记住了!”喜嬷嬷冷冷的扫了一圈,屋内的人立马噤声。
虽是在轿内,宁香还是感觉到了冷意,手里紧捂着暖壶,心急如焚。
良妃宫里冷寂萧索,一路走来除了院外的守卫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白绸都未挂,一点也不像刚死了一个妃子宫殿。
良妃屋外八福晋郭络罗氏紧守在门外,双眼紧紧的盯着屋内,怕是站在这有些时候,双唇已经被冻紫了。发觉有人来,看见喜嬷嬷心里还有些不确定,知道宁香下轿,她才惊叫出来。
“八嫂,八哥还在里面吗?”
郭络罗氏心里是生宁香的气的,因为她的孩子良妃要草草下葬,又恨万岁爷的无情,一个陪了她几十年的妃子还比不上才回来一年的媳妇,还有出生没几天的婴儿。
他再不怎么待见她婆婆,那也要顾及着八爷的感受啊,他还没从母妃的死讯中缓过来又看到她受如此大的屈辱。
可是此时的宁香脸色苍白憔悴,还是坐着月子因为担忧八爷而匆匆赶来,心里的怨怼没来由的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