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换好衣服,刚从大石后面探出头,就被风影抱上了一根大树,大树正好长在水塘边上,一根粗壮的树枝横伸在水塘之上,坐在上面,下面的光景瞧得一清二楚,水仍是清得见底,看不出半条鱼,小红冠仍在水塘边扭动着,明显的燥动不安。
四周有一群蛇正慢慢向水塘靠拢,难不成小红冠又唤来了它的“近卫兵”,林伊刚想指责几声,却发现那些蛇井然有序的环在水塘边沿,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依次的扭到小红冠跟前,先是吐吐红信子,再踫踫头,接着就一条跟着一条扎进水里,大有一副英勇就义的味道,看得林伊是一头的雾水,很快水塘之上就飘满了绿蛇,由起先的活蹦乱跳,渐行渐慢,没多久便全身僵硬,但又绝对不是死去,看来这水中有毒。
林伊的小脸蛋忍不住白了又白,幸好喝水都是风影从飞瀑之中取出来的,可是沐浴和捕鱼都在那水塘,从蛇的体积和它们僵硬的时间来看,水里含有慢性毒药,也不知对人体有害无害,这水塘可是这里唯一的水源,如果出不去,难不成都不用洗澡了?想到这,林伊全身一阵恶寒。
还没感叹完,水塘里的景象又惊得林伊张大了嘴巴。因为水中的那些透明鱼正个个张大嘴巴往肚子里吞食蛇呢,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整条蛇就没了,要说这鱼的个头可比蛇小多了,怎么着也吞不下去整条蛇。也正因为这鱼的无色透明,腹中的玄机便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蛇头刚从食道滑下,就被化成了一滩浓汁,转眼连个渣都没剩下,这哪是鱼,分明就一个浓硫酸容器,全身都是巨毒呀,估计这水也是受那鱼的影响。
想想之前吃下肚子的鱼,林伊觉得全身犯痛,忙用手抠着喉咙催吐,恨不得把几天前的鱼都吐了出来,也不用脑想想,那些都变成什么东西,也真够二的,不过当林伊看到水塘中的事态发展,也就忘了这回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只见所有的鱼都张开嘴巴,正在那一张一合的吞吐着,接着这些鱼身上慢慢有了颜色,起先只是淡淡的灰,渐渐就转为了黑色,而且越来越黑,都黑成一团成了碳,而那水倒是越发的清澈起来,碧玉琼瑶也不过如此。
这时,四周又了动静,不知何时成千上万的绿蛇又纷纷涌了出来,一批接一批的往水中赶去,本以为又是尸横遍野的景象,这次却没有出现中毒的现象,倒是这些蛇个个在水中牛饮起来,没多久水塘就明显浅了,幸好飞瀑直下,很快水面又恢复如前,足足有半天的时间,众蛇们才集体洗礼完毕,水中不见了蛇的踪迹,那些染色的黑鱼又开始慢慢吞吐起来,直到又完全透明无色,接下来又干了什么,林伊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鱼又和水混为一色,根本就看不到了。
林伊费了好大劲才消化掉今天的所见所闻,看来因为这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鱼和蛇之间形成了特殊的食物链。蛇要喝水,鱼要吃肉,二者都是巨毒之物,奈何这鱼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想喝水就得交“粮”,前面一批死士英勇就义献了身,这些鱼才肯清理水中之毒,这才有了全身发黑的情况。都说牛饮水成乳,蛇饮水成毒,众蛇在水中一阵狂饮,只怕这无毒的水又变成了巨毒,这些鱼又在水里一翻吐呐生息,身体又恢复无色透明,只怕那一身的毒又比之前狠了好几分,也不知这些鱼在意的是那些腹中蛇,还是这水中毒,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这鱼比起那些碧绿蛇不知要毒上好几倍,否则也不会处于这食物链之颠。
不过林伊想不明白为何她和风影还好端端的没有死,却不知天生万物,总是相克相生。这鱼是万毒之源,而这些周围生长的花草树木也是依水而生,哪个又不是解毒的良药呢!亏得他们最先吃的是果子而不是鱼肉,既先吃了灵药,后又吃了巨毒的鱼肉,这毒这药都化为了身体的一份子,现在这天下最毒的绝不是那水中的鱼,而是二人的血液,之前林伊还担心小红冠会毒死风影,却不知就算给它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咬风影一口的。
林伊虽暂时不知道自己和风影成了万毒之源,但似乎有点明白小红冠为何紧粘着自己不放,这些鱼和蛇只怕已是宿仇了好几代,甚至好几世纪,谁能杀鱼便是它们的朋友,当然更多只怕是想探知其中奥妙,至于对风影的态度,全怪他不仅杀了蛇还吃了蛇,二者不时时掐起来才怪,如果能咬死风影,只怕风影早就排上号去投胎了。
这一整天,林伊都没啥胃口,而小红冠更是一掘不振,自从蛇群散后,便见它一直拳缩在吊床一角,谁也不搭理,这个林伊多少可以理解,自尊严重受损呗,堂堂蛇王还是得屈居小鱼之下,能不窝囊。
头一次,二人一蛇安安静静的过完了这一天余下的时间,第二天,林伊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床,因为一晚上没有洗漱,全身都不舒服,可就算水塘里真没毒,目睹了昨天那一幕,林伊打死也不愿用那水塘里的水了。
可这山沟沟里,根本不可能有器皿,风影纵是轻功了得,不辞劳苦,用叶接水,撑死了也只是勉强打湿个脸而已,现代的南方人用水都浪费成了习惯,这一下就给扔到了撒哈拉沙漠,连个过段期也不给,林伊就觉自己命苦,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混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