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对了,事后你打算如何处理萧荇?”梁晏似随口一问。
李凰熙斜睨他一眼,两人都亲密如许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她暗自撇嘴,不过他这样的举动还是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上前从他后面揽紧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不告诉你。”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她到底仍是心疼了,赶紧又说,“自然是不能让他得好,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吗?”
梁晏自知自己小气了,转头看向她的仍脸,在红唇上啄吻了一记,趁机卷起她的丁香小舌吮吻起来。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他一个旋身起身抱起她往罗汉床而去,倾身压在她的身上共赴巫山**。
建京城的异样也落入很多人的眼里,朝中的党争越来越少,西林党派在蓝耀宗的约束下都开始谨小慎微起来,反倒梁博森那一派没有倒的人开始嚣张行事,梁博森谋反之心越来越强烈。
这样的司马昭之心简直是路人皆知,有识之臣开始担心,但趋火附势之人开始活动,所以这样的阴云天气随着严冬的到来更为密布。
在一个寒气入骨的早晨,隆禧太后下诏让李凰熙速速进宫。
李凰熙也没有怀疑地就往皇宫而去,出发前还少有的与父亲李盛基、弟妹等人一块吃了个早膳,席间的家庭温暖只让她更为怀念母妃。从暖轿里面伸出手感觉到寒气,身体就是一颤,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什么时候才会看到暖阳出来?
心里难得有片刻的安宁,只是这一路终将要到达尽头。
慈宁宫今天的气氛很不寻常,李凰熙早就察觉了,隆禧太后一看到她,即让她陪她用早膳,她表示用过了,太后却道:“无妨,坐到哀家身边来。”
李凰熙恭敬地上前小心落坐。
隆禧太后吃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粥,然后静静地打量这个孙女儿,“再过几天就是凰熙的生日了吧?哀家想想,应是十八岁的生辰了。”声音里满是感慨。
“劳皇祖母记挂了。”李凰熙拿筷子给隆禧太后布了一块她爱吃的糕点,笑着道。
“哀家记得十八岁那年,哀家已是进宫三年的妃嫔了,那会儿为了见皇上一面可是绞尽脑汁,惶惶不得终日,这宫里啊不是你斗我就是我斗你,哪里会知道还有后面几十年的荣光。”隆禧太后一时间竟是份外怀念当年。
李凰熙却是不经意地眉毛聚拢起来,一大早地就想当年,这皇祖母怕是来者不善,思及此,她更为小心地应对,说了几句讨隆禧太后欢心的话。
隆禧太后看了看她的样子,满布皱纹的嘴角咧开一笑,甚是寒碜人。
一场不算愉快的早膳结束了,隆禧太后又带着李凰熙去赏她命人栽种鲜花的花房,那儿引了温水进去,倒是颇为温暖,所以很多花儿都开放了,姹紫嫣红的份外好看。
李凰熙听令地剪了几枝隆禧太后喜欢的鸢蝶花,捧着这几枝紫色的花朵回到了慈宁宫,她也一一修剪好然后插好到花瓶里面,更衬得慈宁宫里面多了几分生机。
隆禧太后布满老人斑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娇嫩的花朵儿,状似痴迷地道:“凰熙,你愿不愿意永远陪伴哀家?”
这话一出,李凰熙正要剪的鸢蝶花掉落在地,皇祖母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眼地上的花朵,她赶紧屈膝,“皇祖母恕罪,臣孙不小心把花儿掉到地上了……”
“无妨,你还没告诉哀家你到底愿不愿意?”隆禧太后弯腰一脸阴鸷地抓住她的手臂问道,那抓劲与她虚弱的身体成反比。
李凰熙努力稳住呼吸,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一副没事的样子笑道:“皇祖母又说笑了,臣孙是孙女在皇祖母面前尽孝是应该的……”
“哀家没有说笑。”隆禧太后开口道,“不过哀家喜欢你的孝道。”
这时候她又笑着松开她的手臂,可她却不知为何觉得气氛并没有轻松,反而更为紧张起来。
“哀家老了,没有多时日可活了,”隆禧太后突然悲伤地道,声音似乎很辽远,“凰熙啊,你是哀家最宠爱的孙女,哀家是万分也舍不得你……”
听到这里,她的心头猛跳,嘴唇不自觉地打着哆嗦,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下一刻,她就知道她没有猜错,她的皇祖母,那个自称最宠爱她的人用着期待又略带痛苦兴奋的声音道,“凰熙,哀家怕黄泉过于寒冷,你先行一步去给哀家打点,可好?”
这时皇祖母看向她的目光似足了吐着信子的蛇,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即使屋子里因为火盘而温暖得多,但她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冷颤。
好一会儿,她消化了隆禧太后话里的信息,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逃避了,她的身子突然又不颤了,抬起头与皇祖母那浑黄的眼睛对视,“臣孙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很好,表现得令哀家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隆禧太后道,“只是凰熙啊,你的性子似足了哀家,对于敌人从来不会心软,哀家一再衡量,死你一人能保住梁氏一族上千口人,倒也值了。”
原来如此,是为了要保她梁氏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