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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语乔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是委屈至极,挺直背坐好,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毕竟还是杜氏贵女,没有必要做这没皮没脸的事情。”
李凰熙道:“哥,这话你可听到了,我看你这些年待在湖州都呆傻了,没接触过贵小姐,连这都没分辩清楚,真真丢脸。”
杜语乔闻言后,赶紧瞟了一眼李凰熙,这个小姑很会说话,短短一句话就为李茴开脱了,还刻意跟她说李茴没有接触过旁的女人,点明他的纯情。
李茴被自家小妹一说,脸上一红,少有地瞪了一眼妹妹,结巴道:“哪有……的事……别听她……胡……说……”
他那脸红的表情可比冷脸有趣得多,就连杜语乔也不禁想要跟着开几句玩笑话,故作委屈地道:“原来小王爷有不少红颜知己啊,哪天让我开开眼界……”
“没有的事。”李茴有几分恼羞成怒地辩了一句,这回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李凰熙率先笑出声,就连杜语乔也被他的表情逗得掩帕轻笑,毕竟还没真正出阁,她也不可能学李凰熙般随意而笑。
李茴被两个少女消遣,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有几分埋怨地看了眼自家妹子,但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往上勾,这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
在李凰熙这儿用过晚膳,李茴方在妹妹的叮咛下护送杜语乔回暂居的别院,从梧桐院出来,两人走在月光下默然无语,侍女小厮都跟在两丈远的后面,因着今天处置了冬青,所以杜语乔的侍女们看李茴的目光又顺眼起来,没了前段日子的敌意。
李茴两眼看着前方披着银色的景色,偷偷地觑了眼身旁少女姣好的侧脸,想到上次自己精暴无礼的话语,再到今天知道了真相,心底到底有几分过意不去,不管她是抱着何种心思与自己成亲,自己诬蔑了她就是自己的错。
杜语乔的脸上却是一直在发烫,没见到他的人时倒想着要好好一谈,现在两人走在一块儿了,她又说不出一句话来,那种少女的赧然紧紧地包裹着她。
良久,两人同时看着对方出声,然后又是一诧。
紧接着,李茴搔了搔后脑勺,“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吧。”杜语乔推诿道。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李茴方道:“上回是我的错,杜小姐,我在此向你道歉。”
杜语乔没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有几分惊愕地看着他,他的双眼在月光下很清澈,没有一丝丝虚假,心中突然漏跳了一拍,朱唇嚅动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小王爷……是诚心想要与我度过下半辈子吗?”
李茴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这回是认真地打量了她的容颜,她没有妹妹的好看,但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整个人很明亮,很诚恳地点了点头,只要她当好他李茴妻子的本分,其他的,他也不想去计较,显然妹妹很喜欢她,在那顿晚膳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杜语乔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娇羞,笑意爬上眼角,慢慢地垂下头,这一会儿,她对于这桩婚事有了几许期待。
明亮的院子里,假山奇石林立,几根柳树随风摆舞,一名身着素衣,头上仅插了一枝简单的银簮子的妇人提笔做画,那丹青从她的笔中流泄而出,夏日的美景呈现,两眼目不斜视的她对于旁边期待的眼神视而不见,仿佛此时只有做画是最值得做的事情。
靖王妃杨氏眼中闪过不悦,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前太子妃纪氏这样一副寡淡的表情,掩帕子咳了咳,“大嫂这画画得真好。”
“二弟妹喜欢?”纪妃轻轻地醮了一下墨水,然后在清水盘中再轻轻一点,斜视了她一眼道。
“若是喜欢,大嫂是不是要赠予我?”杨氏笑道。
“只怕不行。”纪妃的下巴朝皇城的方向努了努,看到杨氏会意地神色一凛,那位厉害的婆母可是不喜媳妇们抱成一团,“二弟妹回去吧,让二叔也收敛一点,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丫头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毕竟是个丫头片子,又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脸上的笑容稍稍浓郁了一点,“再说三弟妹怀上身孕是好事,我们恭贺还来不及,何必枉做小人?”
杨氏暗暗皱了皱眉,这个就逐装模作样的大嫂会一点想法也没有,怎么说她也不信,看她不打算理她低头再做画的时候,往前踏了一步,低声道:“我这是替大嫂不值,替大侄子不值,若是当年太子没有薨逝,那这天下早就是太子的,大嫂也不会孀居在此无人问候,大侄子可是堂堂太子。”看了眼纪妃仍姣好的面容,“现在谁都知道皇上的身体日渐不行,这天下还回给太子一脉那是天经地义的,这皇位还该轮到长房才对,别说我家那个不中用的,再怎么样也不该是三房……”
纪妃的表情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当听到这里,两眼冷如寒冰地射向杨氏,看得杨氏通体透寒,“二弟妹话太多了,难怪宫里的那位不喜,来人,送靖王妃回府。”
杨氏被她这样一说,脸上顿时阵青阵红,这个纪妃实在太令人讨厌了,竟有几分恼羞成怒地甩袖而去,生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