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出府。
萧荇看了眼那浓得化不开的黑夜,翻身上马,心里却是焦急如焚,一直都寻不到机会下手,再者今天太后并没有出行到慈恩庵,不知梁兰鸢要怎样失望,一思及心却是揪紧,怕她此时正在失望大发脾气。
翌日,隆禧太后上早朝回来后,再度看了眼那倔强跪在她宫门前的明福公主,看到她低着头打磕睡,身体一歪一歪的,心里是既怒又有几分心疼,正想吩咐人抱这公主回寝宫,哪知她却因而惊醒,又再度哀求出声。
她不厌其烦,没有搭理她,而是吩咐轿夫抬轿辇进去。
正午时分,外面的明福公主高声求她的声音让她厌烦,这才起身给容公公下达旨意,“你悄然去安排,哀家要秘密出宫,不要让这消息传扬出去。”
容公公忙应是,这回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老老实实地去安排,太后的喜怒无常让他不得不小心当差,不然哪一天只怕保不住头上吃饭的家伙。
隆禧太后换了身布衣,悄然由容公公领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慈宁宫,到了宫门之处时,她看了眼那高高巍峨的宫墙,眼中有着莫名的感慨。
容公公见状,说了几句笑话,她这才展露欢颜,没用马车,而是信步走在街上,这是她治下的大齐,她想亲眼多看几眼,那些夫妻二人辛苦讨生活的摊子让她多驻足了一会儿。
正要返身上轿的时候,看到有人手里牵着的小女孩,想到了李凰熙提及过的那个小丫头,朝一旁的金嬷嬷道:“对了,忠王府的那个五郡主病情可好了?”
金嬷嬷一听忙道:“听说已经好了不少,那会儿忠王府的大郡主还说迟些几日就领她进宫给娘娘磕头。”
仇嬷嬷一听皱紧了眉头,笑着道,“娘娘,怕是没有好那么快吧,当时诊治的太医不是说要长期调理吗?娘娘,奴婢瞅这天色怕是暗得快,是不是上马车会快些?”
隆禧太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这天色,太阳确实已经开始偏西了,轻“嗯”了一声由容公公扶着上了马车,待两位嬷嬷也上了马车,容公公这才朝暗卫使了个眼色,这才将小矮凳收起,自己坐到了车夫的身边。
才走了一条街道,隆禧太后就下达命令先到忠王府,既然是出来探病,那也不应厚此薄彼,梁兰鸢只不过是她的侄女,李安熙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女,身上流着她的血液。
仇嬷嬷在车里坐得相当不安,太后这行程一改倒是让她为难,这次出行并没来得通知梁兰鸢,一路上又没有机会,她怕会出什么幺蛾子,少不得要假意劝说几句,隆禧太后只看她一眼,她即不敢再做声。
忠王府的大门紧闭,那守门人看到隆禧太后出行的简陋马车没有大小眼,恭敬地接待,然后飞快地着人进去禀报,自己躬着身子立在当下,眼前这背着手的老妇虽是一身布衣,但却看得出威严至极,即使李凰熙事先没有叮嘱他不得为难这两日到来的客人,无论其穿着如何,一律要立即通报,他也不敢不在这布衣客人的面前恭恭敬敬。
李凰熙一得到消息急忙与父亲李隆基出来相迎,果然那负手而立的老妇是隆禧太后,父女二人急忙要行礼。
隆禧太后脸带笑容地一抬手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了,起来吧。”看了眼那恭敬的守门人,“三儿,你这门将用得不错,回头赏他十两银子,可见你治下有方。”
李盛基满脸笑容地上前扶着母亲往里面走,“母后说得是,只是儿臣不知母后驾临有失远迎,儿臣正自责呢。”
李凰熙也小心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隆禧太后回头看向她,有几分好奇,“哀家以为要到那甘薯地才能见着你,这会儿怎么在府里?”
李凰熙自然不会说是在等她的大驾,而是道:“回皇祖母的话,母妃今儿个动了胎气,臣孙一时担心,所以在府里守着,怕有个闪失。”
隆禧太后一听,即让李盛基领路去看望一下孙抚芳,当中自然少不了要见见李安熙。
孙抚芳有些站立不安地给这至尊的婆母请安,隆禧太后看了一眼她微微凸出的肚子,脸上还是满意的,着她要好生安胎,再给她添一个胖孙子云云。
李安熙忐忑不安地走向那亲热地抱着李芫的隆禧太后,这是她第一次见祖母,行了一个标准礼,脆生生地唤了一句,“安熙给皇祖母请安。”
隆禧太后将李芫递回给孙抚芳,两眼看向李安熙,倒是个美人胚子,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到祖母这儿。”
李安熙怔在当下。
李凰熙忙给她眼色,她方才回魂,隐下紧张的心理,小心地迈步走向皇祖母。
隆禧太后一把抱住这个孙女,这会儿倒是极为享受天伦之乐,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心情,正要问询几句。
忽而外头有吵嘈声,她微皱眉。
李凰熙道:“皇祖母,臣孙出去看看。”
“着人进来回话吧。”隆禧太后即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李凰熙忙应是,着人进来,居然是管家,一脸愤慨的他进来即道:“王爷,郡主,相府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