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柳桥抬手拂了拂女儿额上的碎发,“这些年辛苦你了。”
“才不辛苦了!”柳柳笑道:“晖儿可是我盼了好多年的弟弟了,我能够一手养大他,高兴都还来不及了!而且,我还帮了娘!娘,你闺女本事吧?”
“嗯,本事!”柳桥笑道。
柳柳看着母亲,笑容渐渐逝去。
“怎么了?”柳桥见状问道。
柳柳问道:“娘,昨晚上没睡好吗?”
柳桥愣了愣,随后笑道:“睡的有些晚,没事,待会儿补补眠便好了。”
“为什么……”
“小孩子别问这般多!”柳桥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等你嫁人了便知道了!”
柳柳明白这话的意思,小脸有些发烫,可心里却是高兴,“爹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心疼娘!”这般说来,爹跟娘的不对劲,是她多想了吧?
“小姑娘家家的说这话,也不害臊?”柳桥板着脸教训。
柳柳揽着母亲的手,笑的眉飞色舞,“害臊?害什么扫了?我有没说什么?娘,我说什么了?”
“臭丫头!”柳桥失笑斥道,“走了,省的饿坏了他们!”
“好好好!”
……
“娘!娘!”一见到母亲,晖儿便从父亲的腿上下来了,屁颠儿屁颠儿去跑过去,保住了母亲的腿仰头道:“爹说你们在林家村的时候过年会杀猪的,我们也杀猪好不好?晖儿还没看过杀猪了!还可以分到好多好多的猪肉,娘,我们也杀猪好不好?”
柳柳瞪了一眼没正眼瞧他的弟弟,松开了母亲的手,退到一边指挥着下人将早膳端上桌。
而那边小白眼狼完全忽视了姐姐的埋怨的目光,继续兴奋又有些忐忑地盯着母亲,“娘,好不好?”
“你爹怎么说呢?”柳桥弯腰将儿子抱起,问道。
晖儿搂着母亲的脖子道:“爹说要听娘的!”
柳桥看向易之云,“听我的也没法子,这时候去哪里找褚来杀?还有,杀猪是孩子能看的吗?”
“对哦!爹说了当时娘都不敢看杀猪的!每一次杀猪都要拉着爹进城躲着!”晖儿扭过头看向父亲,“爹,还是不要杀了,会吓到娘的!”
易之云含笑点头,“好,晖儿说怎样便怎样。”
“哼哼,晖儿说怎样便是怎样,那我呢?”一旁传来柳柳阴阳怪气的声音。
易之云看向女儿,还是笑着道:“杀猪不好看。”
“娘,你看爹!”柳柳跺着脚,告状道,“有了儿子便不要女儿了!”
“才没有才没有!”晖儿一边说着一边挣扎地要下地,虽然舍不得母亲的怀抱,但是姐姐也是重要的,快跑到姐姐的面前,抱着她便撒娇:“姐,姐,好姐……你不要生气嘛,爹跟娘最疼最疼你了,我也疼你!”
“你这嘴啊都不知道跟谁学的!”柳柳瞪着他。
“当然是跟姐姐学的!”
柳柳挑眉,“你是说我油腔滑调了?”
晖儿愣了。
“好了。”柳桥失笑,走过来道:“不许欺负弟弟。”
“娘,没有没有!姐姐没有……”
“跟你说笑了!”柳柳蹲下身子掐着他的脸,“说你笨你还真的笨!”
“姐——”
“洗手,吃早膳!”柳柳牵着弟弟去净手。
易之云握起了妻子冰凉的手,眉宇间竟是温柔,“今天便算了,以后不要再去厨房了,孩子们知道你疼他们的。”
“嗯。”柳桥颔首,慈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净手的姐弟。
易之云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似乎只有如此,心里的不安方才能停下,“一眨眼柳柳便这般大了,我还记得她两三岁捣蛋的样子了!”
“孩子总是会长大的。”柳桥缓缓道。
易之云加重了一些力度,“以后我们都陪着他们,再也不会离开他们,让他们失去照顾失去关爱。”
“这恐怕不行。”
易之云心头一震。
“柳柳都十六了,再过不久便该出嫁了,便是晖儿,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到时候我们两个老东西恐怕会遭人嫌弃了。”柳桥笑着继续道。
易之云的心仿佛一下子地狱一下子天堂一般,“没关系,到时候我们相依为命便好,我们不嫌弃便好!”
“嫌弃什么?爹,我们不能嫌弃姐姐!”净完手的晖儿听到了这一句,忙道。
柳柳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他的头,“笨!我怎么有你这般笨的弟弟?”
“姐你再敲我就真的笨了!”晖儿举手护住脑袋,满脸的哀怨。
柳桥笑了出声,从易之云的怀里走出,道:“好了,你们姐弟便别闹了,再闹这早膳便凉了!”
姐弟两人这才作罢。
用完了早膳之后,一家四口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待雪小了点了,便出发去上房看望云氏,不过柳桥并未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