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不由心想,莫非宇文景是趁着宇文婉儿不在,特意绕过来的?毕竟,秦羽瑶两次遇见宇文景的时候,宇文景眼中那热辣辣的神情,都叫她的印象十分深刻。那眼神不是别的,正是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想了想,秦羽瑶说道:“烦请青儿姑娘转告太子殿下,就说秦氏只不过是公主宫中的一个小小绣娘,没有公主允许,是不得出绣院的。如果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便转告给公主吧,等公主回来后再行定夺。”
青儿方才急匆匆地跑过来,便是怕秦羽瑶吃亏,此刻只见秦羽瑶并不如何慌张,慢慢也镇静下来,心中佩服不已,点头应道:“那我便去回了。”说罢,提起裙子转身往回跑去。
屋里的其他绣娘们,已然把这一番话听到耳中,此刻人人的眼睛都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好个秦绣娘!被公主器重还不够,竟然又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太子殿下是谁?那可是未来的皇帝,若是跟了他,日后被封个一妃半嫔,还不是荣华富贵,一生享之不尽?一时间,人人看向秦羽瑶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凭什么,秦绣娘就有如此好运气?
秦羽瑶却是在说完之后,便转身回了屋子。还有宇文婉儿的两套曲裾,贵妃娘娘的一套曲裾待完成,离桂花节还有四日,时间已经十分紧张。
对于这三套衣物,秦羽瑶心中已经有了初稿。其中宇文婉儿的一套,便用曾经设计的一套即可。另外一套却可以与贵妃娘娘做成母女套装,既节省了设计的时间,又拉近了宇文婉儿与李贵妃的关系。
如此一来,就算李贵妃在桂花节时不穿,因着这层关系在,日后也会穿上一次两次。以李贵妃在宫中的身份,这就够了。曲裾的样式早晚会流传出去,给她的秦记布坊打响名头。故而,秦羽瑶心中满意地铺开纸张,研墨继续画了起来。
谁知不过多久,只听院子外头传来一个男子朗朗的声音:“秦绣娘可在?”
这声音,是太子的?秦羽瑶一怔,不由得手腕一顿,一滴墨迹从笔尖滴落下来,掉在下方的纸张上,霎时间晕染开来,糊了一团画作。
秦羽瑶想起宇文轩的话,若是不见太子还好,若是见了,日后必无宁日。一时间,脑门有些突突的。然而宇文景已经找上门来,躲也躲不过,索性放下毛笔,抬脚迈步出去。
隔壁的屋子里,另外的绣娘们也都纷纷出来了,乱七八糟地跪了一地:“参见太子殿下。”
宇文景却是瞧也不瞧她们,此刻望着走来的秦羽瑶,只见日头擦过屋檐斜斜打下来,恰好落在秦羽瑶的半边脸上。使得她的半边脸庞露在日光下,明媚艳丽。另外半边脸庞则隐在阴影中,沉静秀美。
偏偏她的肌肤白嫩光滑,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衬得那乌鸦鸦的青丝如云,朱唇一点格外娇媚。顿时间,宇文景的心里痒得不行:“秦绣娘,与本殿下走一趟吧。”
秦羽瑶福了福身,并没有行跪礼,面目沉静,只道:“禀太子殿下,民妇乃是公主招来的绣娘,奉命为公主制作桂花节时穿用的衣裳,平日不得离开绣院。”
话音刚落,只见地上跪着的孙绣娘扭过头来,酸溜溜地道:“秦绣娘,在太子殿下面前,你就别端着了吧?被太子殿下看上,是你的福气,难道还要太子殿下三请四请你不成?”
话音刚落,顿时只见宇文景的目光落下来,竟是森然冷厉:“掌嘴!”
孙绣娘不由愕然:“太子殿下?民妇——”
她话没说完,便被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太监走过来提起衣领,“啪啪”正反扇起了嘴巴子。一口气扇了十下,直打得孙绣娘的脸肿成了发面馒头,嘴角都破了才罢手。只听宇文景冷声说道:“本殿下此来,是奉皇上之命,盘问秦氏冲撞公主一事。”
此刻,宇文景心中那叫一个憋气呀!他确实是看上了秦羽瑶的美貌,想要带走她无疑。可是先有宇文婉儿捅破在前,后有孙绣娘不懂事捅破在后,直叫他脸上很是没光。
宇文婉儿就罢了,她自小就是整个宫里最受宠的公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可以当做是小女儿任性。可是这个干巴巴的丑婆娘,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宇文景心里恨不得将孙绣娘打杀了,然而却也知道这是在宫里,如此做并不合适,便只叫小太监赏了她十个耳刮子作罢。
经由此事,其他心里还有些歪心思的绣娘,纷纷都熄了。荣华富贵再好,也得有命享受才行。便纷纷跪在地上,把头垂得低低的,再也不敢胡乱四看。
“秦绣娘,跟本殿下走吧。”宇文景负着双手,微微昂起下巴,看向秦羽瑶问道。
若是宇文景只是看上她了,秦羽瑶定然不能跟他走。若是宇文景奉了皇上之命,来查她劝阻宇文婉儿的事,秦羽瑶就更加不能跟他走了。开玩笑,在这个皇宫中,唯一护着她的人就是宇文婉儿了。至于其他人,全都是危险分子!于是,低下头道:“禀太子殿下,恕民妇难以从命。”
宇文景不由得皱起眉头,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道:“秦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