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了神色,道:“你第一天来此,想来没有活计安排给你,便休息罢。我还有些东西没做完,我去忙了。”
“好。”秦羽瑶等闫绣娘走之后,才渐渐眯起了眼睛。
方才转过身时,她分明瞧见闫绣娘的眼中闪过讥讽、自嘲、恨意等,秦羽瑶直觉其中有古怪。
隔壁的屋子里,偶尔传来妇人的笑声,掺杂在连虫鸣声儿都没有的静寂得仿佛深深坟墓一般的皇宫里,透着一丝丝诡异。秦羽瑶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地方,此刻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望着屋顶,不由得想起宝儿来。
这个时候,宝儿却在做什么呢?没有她陪在旁边,宝儿可睡得着?脑中闪过临行前看见的大眼睛里噙着眼泪的模样,心里揪了起来,恨不得立时便回去将宝儿揽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秦羽瑶如此思念宝儿,母子同心,宝儿也在想念秦羽瑶。只不过,与秦羽瑶想的有些不一样。
此刻,宝儿脱了鞋子坐在床上,躺在宇文轩的怀里,嘟着嘴手里拉扯着一只提线木偶,也不说话。今日秦羽瑶出去了。以往秦羽瑶虽然常常出门,然而都是当天就回了。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
宝儿心里知道秦羽瑶肯定会回来的,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是三天回来,还是五天回来,或者是更久,宝儿却不知道了。故而,心里头很有些不高兴。
本来今日是秀茹陪着宝儿睡的,三秀约好了轮流陪着宝儿睡。谁知天一擦黑,宇文轩便来了,叫秀茹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抱起宝儿来到床上,同他玩起来。
宝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宇文轩了,搁在平日里,被宇文轩揽着坐在床上,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如今一想到秦羽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不由得撅起嘴巴,怎样也开怀不起来。
宇文轩便逗他道:“宝儿这几日可有练字?”
宝儿点点头:“嗯。”
“练得怎么样了?”宇文轩又问他道。
宝儿仍旧是点头:“嗯。”
宇文轩便不由得笑道:“宝儿‘嗯’了一声,可是写得不错了?”
宝儿便又点头:“嗯。”手里头拉扯着提线木偶,有一下每一下的,很是打不起精神头来。
宇文轩原是为了引着他说话,何况他有些日子没跟宝儿玩,心里怪想的,便又问道:“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不谦虚。我且问你,你娘亲可曾夸赞你了?”
宝儿便又点头:“嗯。”然而这一次,却又多了一句话:“娘亲夸了宝儿好几句呢。”
宇文轩只见终于引得宝儿说话了,便继续问道:“你娘亲夸你什么了?”
“夸宝儿写得好。”宝儿答道,倒是挺了挺小胸脯,说道:“娘亲很为宝儿骄傲的。”
“那么,宝儿是不是要谢谢爹爹?”宇文轩轻笑一声说道。
宝儿顿住,扭身瞧了他一眼:“为什么?”
宇文轩便道:“宝儿练字的那字帖,原是我做的,如今宝儿依着那字帖练字,却将字体练得好看了,难道不应该感谢爹爹?”
宝儿回过头来,仍旧没精打采地扯着提线木偶:“谢谢爹爹。”
宝儿不是个傻的,他只是心地纯善,却最是个敏感的性子。宇文轩十天半个月才露一回面,虽然总是带来许多有用的好东西,但是同日日陪在宝儿身边,起早贪黑忙碌的秦羽瑶相比,却是差得很多。
宝儿如今一天比一天长大了,愈发明白了,许多事情不能看表象,要用心体会的道理。故而,对宇文轩便不是多么亲近了。
宇文轩自然察觉出来了,心里有些叹息,面上却笑着说道:“这木偶玩着没什么意思,宝儿陪爹爹下盘棋怎么样?”
宝儿想了想,扔了提线木偶,答道:“好。”
于是,宇文轩取了棋盘并棋子,往床上这么一摆,爷俩就这么下了一盘棋。期间,宇文轩逗宝儿道:“宝儿可还记得,我们第一回下棋的情形?”
宝儿想了想,点头道:“记得。”
那一回宇文轩拔剑削了院子里的大青石,做了棋盘与他下棋,时至如此,仍然记得宇文轩拔剑削石时的威风凛凛。再看向宇文轩时,那一分倾慕便又涌上来了:“爹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武功?”
“宝儿喜欢习武?”宇文轩挑眉问道。
宝儿点头道:“学好武功,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以后再碰见登徒子挡路,就可以不用娘亲出手了。宝儿已经从秀茹的口中知道,那日拦路的大福,便叫做登徒子,是一种专门欺负女子的坏人。
“保护你娘亲的事,便交给爹爹好了,你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说。”宇文轩答道。
宝儿便皱起眉头,说道:“你又不在我们身边,怎么保护娘亲?”这回却连爹爹也不喊了,直接用“你”来称呼了。
原来他心里早就存了不满,只觉得人家的爹爹都在家里,重活累活都包了,娘亲就在家里负责洗衣裳做饭就行了,还有的连洗衣裳做饭也不必,每日坐在村口唠嗑乘凉就好了。从前在秀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