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一片死寂。
昏暗的天空下,依依稀稀建造了几所昏暗的小茅屋。这所茅屋没有什么别的特点,就是有点不见天日。茅屋很简单,身子就是由几根木头排列而成,然后用粗糙的绳子捆绑起来的。茅房的顶盖也就是由一堆的枯草扑在上面,挡挡光罢了。可是,这里却是没有一点光芒。
所以顶盖上的茅草失去了意义,可是他却依旧要将那堆枯草放在上面,似乎想要将自己全部包围起来,连透气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茅草屋里面也很简单,或许说这不能够叫一见屋子,它纯粹就是一间简单的卧室罢了。里面只有一张床,苍白的床帐,漆黑阴冷的床板。
苍白和漆黑,岂非都是最接近于死亡的颜色了。
他喜欢这种颜色,他现在就正在朝着这里走来。这里是他唯一的家,又或许他从来没有家,这只不过是他用来歇脚的地方罢了。所谓的家,对于他来说,那是充满邪恶的,充满血腥的!
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阴冷的气息,好像眼前的茅草屋和他有什么很大的仇恨一样。他想要冷笑,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脸色已经和那床帐一个颜色,都是凄艳的苍白。他的样子相当恐怖,活像是一个死鱼一样。他的瞳孔翻得很大,眼角突出,脸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在狠狠抽搐着。他像是一个魔鬼,又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黝黑袍子,两只袖子自然地垂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袖子里面藏着的是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茅草屋,一步步踏出去。他每踏出一步都好像是和强大的敌人战斗了一番一样沉重。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倒下了,可是他却不想让自己倒下。
他推开了茅草屋的门,然后,他就躺在了那冰冷的床板上,蜷缩着身体,似乎不想看到世间万物,也不想世间万物看到他。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恐惧什么的到来。可是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寂寞和冰冷的常伴陪着他罢了。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他已经惊恐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世界沉寂了下来,他的抽搐声显得格外显眼。
他的确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如果现在有一个女孩子走过这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给他一个最温暖的怀抱。可是门外依旧是漆黑一片,甚至他来时的路也已经被漆黑掩盖了。
他的心里十分矛盾,他竟然开始憧憬光明起来了。他忽然想要挣脱黑暗,挣脱阴影,可是他做不到,即使他的意志力十分坚硬也不行。
物极必反,这句话的确没有错。
所以现在他又变得嗜血起来,阴冷起来。血让他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一些。
他喜欢安静,外界的安静能够让他的心情也冷静下来。他的心必须冷静下来,否则面对他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是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自己死,因为一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即使一个人生前如何出名,死后不过也就一抔黄土罢了。他不想变成黄土,他还没有享受够。
他尽量使自己变得冷静下来,换换从冰冷的床板上翻了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声窸窸窣窣的老鼠叫声。
他吓了一跳。
脸上不知不觉地就已经冒出了冷汗,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好像在下雨。他为何如此恐怕?没有人会理解,因为他不是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是他。
他忽然发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声,诡异的笑声。
突然,刀光一闪!
刚刚发出叫声的老鼠已经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它的脑袋被狠狠地钉上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刀并不长,可是却已经能够杀死许多人了。
他忽然诡异的大笑起来,似乎做出来额一间十分快活的事情。
突然,他飞也似地窜到了那只死去的老鼠旁边,一把将他捞起。接着,他做出了一件让很多人都觉得恐怖阴冷的动作。
他疯狂地撕扯着老鼠的身体,将它的脑袋、身子、四条腿全部撕扯了下来。他的手已经布满了这畜生的血,森森白骨已经暴露在了他的手中。
他又发出了令人寒碜的一笑,好像他手中的已经不是一只老鼠,而是人!
他开始啃在了那老鼠身上,撕扯着它的肉,狠狠地扯开,咬碎,吞下!他真的吞下去了!
他现在好像是一条死鱼。
他的另一只手没有逃出来,仅仅就是用一只手将这只可怜的老鼠的躯体全部解开,一口口吞下。不多时,他的嘴上,脸上,已经都布满了血!
他喜欢血,喜欢这种味道。所以他颤抖的身体也平息了下来。
他仰天大笑,似乎在宣泄。
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人来了。哒哒哒哒的声音传到了他的口中,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守卫服的莫奈族人站在了茅草屋门前,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狰狞的样子。
他的样子更加狰狞了,恐惧了,于是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