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说“不只是傅美人进了京,还有冯美人。我从那摆设上见到的。”
王莽说“你说得一点不错。只要有傅美人阴魂的地方,冯美人的幽灵也会在那地方出现。现在我托你监督翟方进父子办这案子。”
孔光说“你的叔父王根也叫我监督,我推辞说‘人老了跟不上他们’,现在你也叫我,只好应承了。”
王莽说“你监督的时候,一定得注意点,不言语,只做哑巴。这位翟方进大人也是个很要强的人,容不下人家说三道四,另外,鄄邯也不知怎么不来信了,朝廷内部乱得很。处头的乱子收拾得怎么样了。”
翟方进父子前脚进律部,后脚孔光就到了。翟义说“父,我看朝廷对你不怎么放心。接受审理这案子,把自已摊放在烤架上了。”
翟方进说“何以见得?不过我喜欢挑战自已。”
翟义说“你不见孔光,整天闷着个头,天天看案卷。我俩这里谈一句,他在那里听着,耳朵抖上几抖。”
翟方进说“我们只能相信朝廷,私性的许诺不可靠。我们坐这儿审,外头在翻江倒海,有人主张开脱皇后,有人主张治罪要狠的,让我把天平拔过来拔过去,我本着一点,把良心放中央论事。巫法咒人,同民间妇人间互咒骂街有什么区别?只要我们的风俗不认为这是罪就可以开脱。”
翟义说“可惜,我们依据的不是民风民俗,而是依照上古的习惯。戾太子就是巫盎罪被杀的。”
囚狱卒甲从里头看了一圈之后对乙说“任何人到监狱呆三天,身上所有的骄傲都脱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她不再一口一个皇后皇后的自夸了,她没有了皇后的骄傲,没有了皇后的光环,现在连女人味也都没有了。分明是民间的一个怨女。一口我夫我夫的。除了我夫她就不能活了?活得没有自我。我看还是班婕妤来得聪明。提前想了个退路,到皇太后那儿做一个待女。身份虽降了,但那也是上层人,至少不是囚禁的人。”
囚卒乙说“也怪许嘉贪虚荣,将女儿嫁给皇上谋皇后。皇后谋到了,大将军交椅他坐上了,但女儿的青春判定进了坟墓。他为了自已的宰相位,可谓是想空了脑子。”
甲对乙说“现在该你去审一下也,你善于运用引诱之法。女人善于幻想,尤其对于爱情之类的,善引善诱是你拿手好戏。比如,上次你审在半中,来了句‘你丈夫说了’,这句富于想象力的话,激活他所有的想象,把她藏肚子里最为知心的话都掏了出来。”
囚卒乙说“你讲得不假。我善于利用女人的幻想,引诱是有效的方法。但要注意,那边还有个孔光在盯着我们,也不晓得他是要我们是真审还是假审。”
甲说“真假我俩先不管,在形式上,我俩要做真,做实,不留口实,不留把柄落人抓”
乙说“那好,你先审先问,我在边上听。一听皇后说,二听边上窥视人的脸色”
皇后见两囚狱过来,自语说“我不该。。。。。。”
囚狱甲打断她的话猛问“不该,怎么了?快说。这里没有后悔,只有残酷现实。这里有前无后。”
皇后说“不该相信他说的话,不该相信他做下的事。都说皇上金口玉言,原来,是这样的不可信。他前呼后拥地夜半出门,我以为他是操心朝廷大事,不便多问。问了也是白问,他答‘行猎’。我也晓得,为了朝廷的机密,他不得不如此回答。那里晓得,他‘行猎’不是借口,不是搪塞,他行到人家院子里去了。做为女人我心太软”
囚狱甲吹着口哨,“女人总是后悔,总是心软。”
皇后叹了叹,又说“后来我才晓得,他恋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那对胞胎姊妹我也见过。在我女人看来也就是一般。但那个蜂腰确瘦美出神。舞摆开来,象蛇精缠魂。最为坚强的男子,也经不住她那样勾引的抖摆。那怕你是个石雕也不行。更何况我夫皇上是个意力不强的情种。”
囚狱甲对囚狱乙说“女人至死者都相信爱情。他还以为丈夫在爱着他呢!只是鬼迷魂才使他走上了迷途,简直是白痴”
皇后接着自叹“我听说这事,痛苦一阵子之后并不放在心上,我在寂寞宫里等着他回心转意。我想皇上是一时糊涂,恋上狐狸精,就象做梦睡着的人,总有醒的时候。寂寞等待时,还有个幻想在支撑着我。姊妹俩与皇上之间身份差距象水与火那样决定着他们的恋情‘无非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皮肉游戏’。想成婚简单是不可能,门楣是姊妹俩跃不过去坎儿。但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我失算了。为了门楣他可以先封候,把他从地上拉到天上。鸡可以变凤凰。天啊,八成你们都是合伙陷害我的人吧?你还坐这审我呢。包括你们,在为他主点子,做辩护。目的就是把皇后送着她,你们俩都是皇上的同谋人。”
囚狱甲与囚狱乙两人对望,交流眼神之后说“审着审着,怎么说到我俩头上了。这审理有点乱。”
囚狱乙说“赶紧调转问话方向,抓住手段问题开问,问她的手段为什么如此卑劣。”
囚狱甲说“呔,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