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帝君一袭紫衣如故,温文如昨,浅笑依然,那双丹凤眼映入了大红的衣,轻瞥间又匆匆避开,那眼底最后剩下的思绪良多,似还藏着几分无奈。
几时紫薇来的,哦,不对,该是他哪时在这处,为何他同凤吟的感觉这般陌生,又为何凤吟对其视而不见,这说不通啊,凤吟他不是……
呃,不对,他不是凤吟,自然没有凤吟对紫薇的心绪了。
一叹,我又多管了闲事,当真是不看眼下情形啊,再叹,可别凤吟说笑的话要当了真啊。微瞥一眼那臃肿的身,粉嫩的脸上掩不去的是贵气,再瞧瞧自个儿,一身青衣,多寒酸啊不是?我要是被娶了多,多碍颜面啊不是?瞧我这小身板,哪能配得上人家仙女啊不是?
又看花神吧,人可是名花有主的,移花接木可不好,这关键接的还不是木,瞧,他那一双桃花眼,一张芙蓉面,活脱脱就是一姑娘家,他那身子柔若无骨似的,这要是成了亲,洞房花烛夜,被这仙女一压,可不得给压坏了去?到时红堂换白丧,哪里使得啊不是?
所以,我同花神皆退回去,凤吟,你只当没看见,或者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方才什么都没说……可好?
咳咳,但看那一双凛冽的丹凤眼泛着骇人寒光,就晓得凤吟他根本未将我在心内的所言听进去,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下这苦还不小,苦得我可一辈子也不愿再吃些什么了!
“哦,原来如此,”一旁的花神听了紫薇所言,点头间恍然大悟,而后,方才后知后觉,惊得瞪大了眼,张了张,好半晌方才吐出字来,“不不……不会吧?!啊哈……木头,这是……说笑的么?”
百草无言,直扶着额头,估摸着被花神这性子弄得头痛之余正想着脱身对策,少顷,凤吟将眼从我这处移开,直勾勾看向花神,而后挑了挑眉梢,冷声道:“君无戏言!你觉得朕是说笑的么?”
这话将惊愕的花神吓得不清,僵直的身有如跌进了冰窖里,便就连如何动弹,也不晓得了吧?
凤吟只冷哼一声,复又将眼移向了我,继续冷眼以对。
随后,花神回神,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头压的低低的,毫不掩满脑子悔意,这花神一跪,百草也跟着跪下,百草一跪吧……我就琢磨着就我一人站着实在不妥,索性,我两腿跟着一弯,跪下去,膝盖碰上了地面,轻响一声,弄得我只觉浑身都疼,但这凤吟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未有半分移开眼去的意思,所以我一咬牙,将那轻哼声闷死在口中,也随了花神一般,低下头去。
我自知我错得离谱,所以我表现的也算那么回事儿,跪得端正,头低下去,眼瞧着贴着膝盖的云面,满满懊悔难掩。
不过这行为,似乎惹恼了凤吟,我只抬了抬眼皮,无意瞥到那广袖下的手握得泛白,随后那出口的话语,也像极了是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挤出来的。
“孤鸾爱卿!”
咳……这爱卿二字听起来虽然亲切,可这泛着寒的字眼,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我难言,凤吟吸了口气,启唇又咬牙切齿道:“谁让你跪下去的?!”
我……我自个儿……
估摸着若是我心头所答被凤吟知晓了去,我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好!好极了!不愿开口说话是吧?!”凤吟显然气急,连我不能说话这茬都忘得干净,不过我抬头看去,他那面色难看至极,那架势,也同想将我从地面上拽起来,再拖到哪个无人的僻静地方去,揍上一顿方才解气。
我自晓得说不了话,辩解不了什么,索性低下头去,以示我打心底晓得错了,凤吟他爱如何才解气那便如何吧,反正我时日无多,也无所谓了,再者,我这身子里还住着凤子卿这一魂吧?凤子卿是他心仪之人,他满满歉意,不会这般失分寸的对我动粗吧?那可使不得啊,若是打伤了凤子卿可怎好呢不是?所以……咳咳……凤吟你熄怒——
凤吟张口,似要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未将话语说出口,就被忽略了良久的凰族仙女给打断了去,那女子声音幽怨,估摸着是看凤吟迟迟不答,怕他反了悔,她那小心思也会落了空:“陛下,你要给小仙做主啊……小仙愿意……”
只是那愿意的话还未有说完全了,就被凤吟冷冷一瞪,再冷声以言:“闭嘴!”
这二字说得吓人,显然让那凰族仙女楞住,随即低了头去,乖乖闭了嘴。
我正悄悄观得起劲,哪晓得这好戏还未上演便闭了幕,心中感叹之余,被凤吟又一声极为亲切的孤鸾爱卿唤得我差点吓跑了魂去,少顷,未听得凤吟再有何言语,我有些不解,楞然抬起头来,只见得凤吟一改先前冷面,浅浅笑意挂上了唇角,那浅笑温文夺目,让我不由得看得痴傻了。
果真这情之一字,只该都给一人,其外动不得,也不该动,于我而言,是悔不当初啊。
凤吟轻笑,丹凤眼瞧着地上跪着的仙女泛着点点笑意,随即柔声而言:“这凰族之女,亲事一说,其一不喜不娶,其二,若相中之人已然娶亲,或是心有所属,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