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慕潇痕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我,不咸不淡的唤了声主子,我也知他想要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我回到:“计划……实施吧。”
“是。”垂首应了声,一拱手,消失在原地。
这轻功,果然是江湖中属一属二的,十分了得啊。
待慕潇痕走后,我又对着那株杏树神游了片刻,琢磨着杏仁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如此想着,片刻后,杏仁便拿着把铲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我看他着实需要喝口茶再说话,不过可惜了,我这处没茶。
“你先下去吧。”接过铲子,我很好心的让他先去歇着。
杏仁却扭扭捏捏了好半晌也不见走,吞吞吐吐的说了句:“主子……那个,这种粗活,还是杏仁来吧。”
正琢磨着该从哪处铲土时,就听见杏仁说了这么句,看一眼杏仁那副小姑娘的模样,我笑了笑:“不必了,再者,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么?”
闻言,杏仁楞了楞,老看实实摇摇头,眨了眨满是好奇的眼,小心翼翼的问着,“杏仁不知……主子您……要做什么?”
我牵起了唇,一笑罢,开始拿着手中铲一一寸寸铲着土,“你既不知,那还是下去吧,嗯……去棺材铺里挑一具上好的棺材,依本王的身高便可了。”
思然的身高同我的无甚大差,该是合适了。
不过杏仁没动,不会是想到哪处去了吧?
杏仁一听,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扑将上来,拿着我的衣角擦了擦他那双杏眼里满溢而出的泪,活脱脱一副将被抛弃的表情。
果然——
“主子!您可不能想不开啊!!您要是……杏仁可怎么办啊!”
我不着痕迹的从他那双手里移出我的袖角,叹了口气:“不是给本王的,而是……”看向那方泥土,我一笑,又泛着点痴,“本王的爱人的……”
看着杏仁那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颇有问清缘由的架势,我叹了口气,催促着杏仁:“算了,你识不得他,即便是同你说了也是枉然。”
“您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杏仁垂下了头,小声嘀咕着。
我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没没……嘿嘿,什么都没,主子您忙,杏仁先下去了。”刚一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杏仁的身影摇了摇头,倍感无奈。
拿着手中的铲子铲土时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万一……不小心伤到他了可怎了得啊。
看到了,那泛着暗红淡紫的衣衫是那么的破烂不堪,这种衣服怎配穿在他的身上,如斯高贵雅逸的人啊,那双手经过这些年的岁月尽成了白骨,早不见了当年的十指若玉,我丢了手中的铲子,欣喜中泛着莫名的悲戚,直弄得眼角通红,也不去在意地上的泥土可能弄脏了衣衫,也不想在意跪坐在地上是何等的失礼,就着一双手,一寸寸的拨开在他身上的泥土,就算是徒手也怕伤了他,他啊,再不该经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思然……
我又见到你了,真好,就算每夜在梦里都不曾见过你与我正视又如何?
似乎着了魔,与那双幽深的眼对视,我沉浸在了过往,他同我对视,或笑或羞或恼的模样直闯进我脑海,驻进心内,倾洒的苦痛,那般的难受。
我一笑,轻轻的拖起了他,目光里泛着狡黠,让他靠在怀里,即使寒冷如冰,浑身泛着泥土腐败的气息,我也感觉到温暖,一如往常,和那淡淡清香的气味。
让我猜猜,你该是什么表情么……
笑?还是皱着双眉?是不是我负了你,你现下恨不得给我两巴掌?
都无所谓了,你想怎样都随你,我不会反抗的。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啊!”
一声惊叫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我皱着眉看过去,不知是谁这么找死的打扰我和思然,真是。
该是棺材铺的人吧,两人抬着棺材在我身后不远处,还有为他们引着路的杏仁,那一声惊叫该是他二人其中一人发出的,三人的面色极差,很是惊恐的模样,一人颤抖着手指着我,哆哆嗦嗦的才吐出了一句疯子,然后撂下这棺材撒腿便跑,另一人见状,也跟着跑了,因着没有我的允许,仍何下仆不得踏入后院半步,所以现下这院子里就只剩我同思然还有杏仁三人了。
我轻笑了两声,吻了吻思然的额头。
可笑的人呵……
疯子么?又如何呢……
我便是疯了,也早就疯了,在思然魂归地府的那一刹,就已经疯了——
没了思然,不疯,又该如何?
杏仁在我身后哆哆嗦嗦的一直抖个不停,面如土色的,看样子是被吓着了。
“主主……主……主子,您……您……您……”
被杏仁这话逗得我有些乐,笑了笑,我转过头去看着他那张煞白的小脸,配合着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您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