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清摇头,笑道:“喝茶感伤。”
白琰奇道:“茶?茶才不会呢!酒才容易感伤……”
垣清撑起下巴,微微直起身子,“那姑娘觉得喝什么茶好?”
白琰放下杯子,想了想,认真道:“金银花茶、兰花茶、月茶、原宁茶、还有……”顿了顿,补充道,“其实喝茶挺好的,就是不要喝多。”
垣清微微颔首。
正聊间,白琰忽然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师姊师姊”地喊着。有些讶异地回过头,见到小径那头跑来一个小身影。
“师姊!”那个小童气喘吁吁地跑到琉璃亭中,看也没看一眼对面的垣清,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急急地道:“师姊!你怎么在这里!大师兄找你好久了!”
来人正是相里渊常带着的小童,名叫桴子的。
白琰暗叫不好,跟垣清在一起,竟然把师兄给忘了。想必他醒来时一定着急得很。她抬眼望了垣清一眼,垣清没说话,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去告诉他,我在外面玩一会儿,晚点就回去。”白琰对桴子道。
桴子一脸纠结,拧着衣角满脸通红:“师兄……师兄说……如果没把师姊带回来……就……就让我不准回去……”
白琰揉了揉额角,对桴子道:“乖,阿姊回去给你卖糖葫芦。”
桴子立刻两眼放光,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临走时还丢下一句:“师姊说话算话!不然我和大师兄都不放过你!”
白琰叹了一口气,忽的听到耳边一阵轻轻的笑声。她急忙抬起头,才发现垣清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看不出来,你倒还挺会哄小孩的。”他笑道。
“都是一个样……”白琰低头嘟囔道。
垣清沉默一阵,淡淡一笑,开口道:“师兄?”
白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相里渊。”
对面再次沉默了。
白琰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抬起头时,垣清已放下了手,眼底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惊讶神色:
“相里渊?”他重复了一遍。
白琰只得点头。
“医圣相里覃的大儿子相里渊?”
白琰继续点头。
“医圣相里覃的小徒弟白姑娘?”
白琰还是点头。
垣清眼底的惊奇之色愈发的浓,他拱手道:“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不敢。”
白琰知道垣清说的“久仰大名”指的是自己的师父相里覃而不是自己。虽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但还是由衷的为师父感到高兴。
垣清认真地看着白琰,倒不像是在赞赏她师父的模样。许久,他的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是这样。”
白琰一愣,“什么?”
垣清微顿,道:“那块玉佩,姑娘可能不知,十多年前,清水国就已没有了这种上等的凝香玉,现在……恐怕也只有连燕国王宫才会有,而且是寥寥无几,少之又少。这么说来,定是尊师走遍江湖为连燕国王族医治时,王族作为谢礼赠送给他的。或许……尊师与令尊是世交?”垣清这样问了一句,像是在对白琰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随后又开口道:“定是尊师将这块凝香玉赠予令尊。”
白琰十分惊讶。并不是因为垣清的推论,而是这块玉佩,竟然是连燕国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块玉佩的来源,”白琰笑着说,“不过,据我所知,你猜对了一半。”
垣清愣神。
白琰慢慢把茶放到桌上,风轻云淡道:“这块玉佩,是师父亲手交给我的,不是我爹。我,没有父母。”
垣清为白琰加茶的手顿住了。
白琰理了理额前的散发,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没有,我也无所谓。师父待我如父母。”
垣清没说话,默默为白琰加了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却没喝。
气氛不自然的冷了下来,白琰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不远处有人跑了过来,脚步轻快。白琰和垣清同时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个女孩,是前日在茶楼和垣清在一起的。
女孩跑到垣清身边,看到白琰,愣住了。
白琰微微一笑,“垣小姐?”
垣清脸上的神色比先前白琰叫他“王爷”还更惊奇,“垣小姐?”
“不是吗?”白琰又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女孩,窘迫道:“我,我还以为,以为她是你妹妹……”
垣清笑了笑,那个女孩也回过神来,微微屈了一膝,不大情愿道:“奴、奴婢珠帘。”垣清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是在下的贴身侍女。”听到他说这句话,珠帘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垣清,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琰一头雾水,“哦……哦……”
聊了大半日,白日过头,白琰觉得似乎该回去了。于是,她起身道:“多谢公子美意。”
垣清也站起身,“姑娘既然是医圣的徒弟,在下这里正好有一些名贵的草药,在下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