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秦嬷嬷想到这里,心中不觉重又开始打量起穆浮来。或许这丫头,并不像皇后娘娘想的那般蠢。
穆浮见秦嬷嬷不答话,也不催她,只是有意无意的拿眼睛看她,穆浮眼神清明,但在秦嬷嬷看来,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不敢当娘娘一句劳烦。”
秦嬷嬷这么一说,穆浮心里也有了谱。她示意秦嬷嬷替她更衣,然后一直在秦嬷嬷耳边与她说对卢妃的怀疑。起初秦嬷嬷还以为穆浮只是试探试探她,但听穆浮句句在理振振有词,心思也就全转到了这件事上。若真像穆昭仪猜测的那样,到时候皇后娘娘怕是也要受牵连。
“老奴觉得,若是卢妃娘娘真有此心,怕是不单单会在佐餐点上做手脚。”
“要不怎么说嬷嬷在皇后娘娘跟前得脸呢,想事情就是比别人周全些。”
穆浮此话说的是又受用又自然,饶是老练如秦嬷嬷,脸上的神色都有了些松动。
“娘娘实在是客气了。依老身看,这事情要解决倒也不难。”说道这儿的时候秦嬷嬷突然顿住,穆浮依旧虔诚无比的瞧着秦嬷嬷,看上去像是对她十分信任的样子。且还开了口:“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皇后娘娘,毕竟娘娘如今怀着身孕,操不得什么心,何况我也不想娘娘觉得我太过蠢笨。这后一点是我的私心,还望嬷嬷能够成全。”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跟秦嬷嬷说我只信任你一个。饶是秦嬷嬷会因此心软也好,还是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拿捏她也好,这对穆浮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开始。秦嬷嬷,她是一定要收买的。
“娘娘放心,老身的心与娘娘是一样的。”不管秦嬷嬷内心怎么想,但她既然这样说,穆浮就必定会笑。是那种看上去如释重负的笑容,但紧接着,穆浮言语间就显得不是那么轻松了。
“嬷嬷,咱们的时间已是不多,但迄今为止,我仍不晓得这膳房里究竟有几个她的人。”这个她自然就是指的卢妃。
“无论这膳房里谁是卢妃娘娘的人,只要保证上膳的人手脚干净便成。”
穆浮很快就明白了秦嬷嬷的意思,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也正是这沉默的当口,她的衣服已经给换好了。
宫中高位的嫔妃不多,而与卢妃平级的只有自己杨妃。她捧着汤婆子出了门,雪渐渐小了,因为今儿要赴宴,所以即使要在膳房忙进忙出,丫头们还是给她化了妆,红唇衬白雪,其实穆浮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好看。老天爷赏饭吃的皮囊配勉强够的上后宫平均战力水平的智商,穆浮甚至想如果这次顺利渡过危机,她就正式接受现在的身份与生活。
到了膳房,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中,穆浮心里挺紧张的,但是现在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卢妃跟杨妃品级相当,所以到时候桌子上的菜品也一样,不过就是一个在皇帝左边一个在皇帝右边罢了。如今卢妃身怀有孕,古代以左为尊,她早早就要了左边的座位。正巧这时候司膳过来了,司膳黄氏在先皇在的时候就在宫中伺候,性子大概也因为这样,性子也就有些傲气。
“穆昭仪。”
“黄司膳今天实在辛劳。”
“娘娘真是客气了。”
黄司膳嘴上说着客气,语气却是半点也不客气。穆浮带着略显讨好的笑容,小声对黄司膳道:“司膳借一步说话。”
黄司膳面色狐疑,但是穆浮毕竟是主子,她不能问也不能驳什么,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候王嬷嬷回来,秦嬷嬷也就出去了。膳房的人都知道秦嬷嬷是椒房殿的人,而穆昭仪又一直对椒房殿那边言听计从,见穆昭仪都不管秦嬷嬷的去向,她们也就不敢多话。反正听说穆昭仪一向是个不怎么拎得清的人。
不过才两句话,黄司膳就已经炸开了。
“娘娘,奴婢虽身份低微,却也是太后娘娘当年钦封的司膳,恕奴婢难从命。”
“谁都知道您劳苦功高,只是那位您也晓得~只求您可怜可怜我,也看在那位肚子的份上,虽是庶出,但好歹是皇上的亲骨肉,先皇的孙儿呢。”
穆浮边说着边抹眼泪。刚刚秦嬷嬷跟她说上膳的人要手脚干净,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黄司膳。黄司膳为人心高气傲,她以卢妃的名义派旨,必定让黄司膳对卢妃心存芥蒂。何况这黄司膳人虽高傲,却又两大戳不得的软肋,头一个是见不得人给自己说软话,而再一个就不是那么好说出口了,毕竟黄司膳到了都只是个司膳,再多绮思,也随着那人的薨逝消散。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穆浮在接管夜宴的那一天就接受了王嬷嬷的好多关于黄司膳的科普。要知道王嬷嬷毕竟在宫中年久,这宫中多少阴私算计,瞒得过主子,可瞒不过奴才。
果然黄司膳的眼神开始闪烁,嘴里虽依旧嘟囔着,语气不免软了下来。见黄司膳如此,穆浮更是趁热大打铁道:“司膳也晓得,我不过是个小小昭仪,哪比得上人家飞扬跋扈。本来我也劝她,司膳这样大年纪了,怎么能为了她的体面而罔顾司膳这些年劳苦功高,可我哪里劝得动。”
说着眼里又掉了下来。
“司膳也晓得她,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