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楚遇,只见他果然长眉微扬,温和华贵中三分锋利之气,当真是好看至极。
这男人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看。
楼西月滚完之后,江蓠方才问道:“他是……”
楚遇微微一笑:“楼西月。”
江蓠道:“莫不是楼将军之子?”
楚遇点头道:“正是。”
他的目光看向楼西月消失的地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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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大殿内,青儿的手在女人的肩膀上慢慢的捏着,眼里露出万丈柔情。
对面的蒲团上,皇甫琳琅高贵的跪坐着,恭敬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道:“姑姑,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太妃拈起旁边的一颗冰镇果子塞到自己的嘴里,慢慢的道:“慌什么慌,别人都还没有动手,我们费什么力气。”
“是。”皇甫琳琅应着,“今日您来给那个楚遇喂得是什么?”
太妃嘴角冷冷的一撇:“我的血。”
“您的血?”皇甫琳琅微微吃了一惊。
太妃嘴角一勾,眼睛微微一压:“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用出来。我倒是想看看,那个楚遇到底有什么能耐。”
青儿一边将他的手沿着她的肩膀缓慢的游走,一边道:“太妃您这么在意这个小子干什么,当年为了他废了那么多的心神,何不一刀结果了他?”
那太妃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叹道:“这个是没有命格的人啊,按理说没有命格的人都是最下等的人,可是他却不是啊。他的皇妃是月渎命,按理说应该和天兆命在一起方才是正理,这两个命格,自始至终都将联系在一起,他们才是天作之合。可是横插一个没有命格的人,未来这天下的命数,可就说不准了。”
皇甫琳琅心中一惊,道:“姑姑,您不是说未来的天下将是我们大周的吗?”
太妃睁眼看着她:“如果按照当年批得命途,帝王星当然是大周。可是现在,出了纰漏你知道吗小琳琅。”
皇甫琳琅道:“可是楚原那里……”
太妃笑道:“楚原那儿不慌,你们暂且不要动手。我已经放消息给楚宸了,他现在可能正在筹划着怎么样将楚遇这个不大不小的威胁给除了吧。慢慢来,不慌。”
“姑姑教训的是。”皇甫琳琅点头道。
那青儿的声音含着媚,道:“公主你是太妃的心尖尖,太妃可得要将你护着,先不必担心别的了。现在楚遇要面临的是大遒和三皇子的阻击,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也要慢慢的熬是不?况且,他还有个宝贝疙瘩呢。”
“你是说江蓠?”皇甫琳琅询问。
青儿眼睛像狐狸般的眯了起来:“是啊。那个小丫头可是定安候的嫡女啊,虽然这么多年看来那嫡女的身份形同虚设,可是定安候那三个字杵在那,天下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况且,在她的身边,咱们还有一个小丫头没动呢。”
“她身边哪里来的小丫头?你是说她的那个侍女?”皇甫琳琅接着问。
青儿摇了摇头:“她那个南国跟来的侍女没什么本事,控制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她身边那两个楚遇安排的小丫头很有趣啊。”
皇甫琳琅恍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青儿伸出根手指头摇了摇:“不不不,那丫头可不是咱们控制的,咱们犯不着这么跟楚遇对上是不?楚遇到底是什么人,我派人查了三年都没有查到,说是七年闭门在王府中,我看那七年内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一个连无边风月居和我们都查不到的人,到底有多少底牌我们还需要让别人去查探查探。不过,他的死穴还在咱太妃的手中,公主也不必过多的忧虑。”
皇甫琳琅看向那太妃,恭敬的道:“有姑姑在,那就是一切都是好的。”
——
这日过去,江蓠的脑海里全是楚遇的病。如果她在十年前遇上他,那么她可以有五成的把握将楚遇的身子治好,因为那个时候的楚遇才九岁,那些毒还没有完全的融入他的心肺,而且也没有之后那么多的压制。当年那个第一神医应该为了救他的性命,用银针封住他全身所有的筋脉,然后强行用某种药物将他仅存的意志给拉了回来,但是之后,楚遇的身子料来应该更差,就算吊着命也要接近全身瘫痪的状态,那又是以怎样的代价换来如今这般强大的力量的呢?
她觉得莫名的心痛,到底要经过怎样的痛苦,才能拥有这般强大的意志?
而今,她只能尽力将楚遇全身的毒素控制住,慢慢的理清楚他身体内存在的危机,才好下手。
她现在心中空荡荡的一片,觉得不论怎样做都无法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如果能够早十年的话,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江蓠闭上眼,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般的想着,也不知道是怎样就在屋子里的椅子上睡着了。
楚遇收拾好进屋就看见她歪着自己的头,贴在那黄花梨木的大靠椅上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微微的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