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成熹推门下车,朝着何正宇说道:“半个小时之内我没有联系你们,不用等我,你们先去美国。”
米苏一脸纳闷,“何特助,总裁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呀?”
何正宇默然,能对总裁有这么大影响力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此刻,安静的病房里,言雪樱躺在病床上,似乎还陷入梦中,秀气的眉紧蹙着。突然,她身子剧烈一颤,猛地睁开眼睛,从梦中回神。
恰好有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缓缓抬手,试图遮挡住光线,眼前突然覆盖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帮她遮住了那刺眼的光线。
逆着光,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汤成熹那轮廓精致的脸仿若油画里的主角,深邃的眼凝视着她,“醒了?”
“汤成熹,你怎么在这里……”
言雪樱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满脸都是惊讶,他不是去美国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在做梦吗?
汤成熹在她的旁边坐下来,淡淡说:“你在路边晕倒,医生打电话告诉我。”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没有去美国?”
“可以这么说。”
言雪樱心里燃起一股暖意,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不敢相信,他这个工作狂竟然会因为她改变行程。
“送你来医院的路人说,他是在解放南路见的你,你怎么会去那里?”
言雪樱心里一慌,小声说:“去……见了一个朋友。”
汤成熹眉毛微挑,“见谁了?”
“就是……就是一个朋友,不重要。”
“能把你气到晕倒,一定是受过打击,那个人不会不重要。”
“我……”言雪樱万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汤成熹眸色一沉,淡淡说:“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言雪樱意外,她以为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汤成熹表面沉静,心里却有了计较,他大概能猜到,一定是隋季良。
看来,他已经按捺不住了,果然是心虚之后狗急跳墙才会有的反应,这更加说明当初的案子另有隐情。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然后安置她重新躺好,轻声说:“你身子不舒服,继续睡一会儿吧。”
“你呢?”
“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不去美国吗?”
“先陪你一天,明天我再过去。”
言雪樱看着他,想起之前隋季良的咄咄逼问,很想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查那个案子。
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那个案子牵涉到隋季良,如果真如他所说,汤成熹在怀疑什么,她主动开口询问,等于不打自招,必定会加重汤成熹的疑心。
她虽然怨恨隋季良,可是事到如今,她和他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她不希望旧账被翻,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
清晨,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言雪樱缓缓苏醒。
这一觉,睡了好久,也好香甜。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直紧握着她。
正想着,房门打开,汤成熹提着一个保温盒走进来。
言雪樱看到他,眼睛有一瞬间的明亮,随即又有些疑惑:“这么早你怎么在?难道你昨晚没有回去吗?”
“难道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躺着?”
言雪樱看到他脸上浮着倦怠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梦里的那双手,会不会是他的……
汤成熹在床边坐下,打开保温盒,盛出一碗粥,吹了吹热气,将汤匙送至她唇边。
言雪樱张嘴,吃下粥。
接受着他的关怀,心底流淌过一道温柔而酸楚的感觉。
从来没有拥有过,如此温柔又真实的他。
然而,又觉得这样的模式有些尴尬,她打破沉默:“那个……我还是自己来吧。”
汤成熹默了默,将碗递给她,“烫,慢点。”
“嗯。”
言雪樱轻轻应道,端着碗小口小口吃着。
两个人相对无言,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这样的静谧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看着她把饭吃完,汤成熹方才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过会儿林妈来接你。”
“你……路上小心。”
“知道。”汤成熹伸手温柔的帮她理了一下头发,“我出去的这几天,你不要去公司了,反正也快开学了,这几天就放松一下。”
“嗯。”
“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嗯。”
汤成熹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然后离开病房。
言雪樱摸摸额头,觉得那里一片滚烫。
这几天,她都觉得他很奇怪,对她前所未有的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