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阴,皇宫东南角。
一名太监双手捧着一个黑漆木盘,里面装着衣物和一把新铸的刀,急匆匆地朝正厅而去。
屋里,九王爷恒正坐在正中,一个人对着一盆彩色小石头皱眉沉思。
“王爷,你要的衣服和刀到了。”太监进来,跪下禀告道。
恒正嗯了一声,起身去看,那太监赶紧把木盘抬高一些。
这衣物是全套定制的,黑纱冠,玉簪,镶黑色缎带衣襟的暗纹黑袍,腰带上是精工刺绣的银色滚龙纹。配套的黑色长裤,特制了几个装暗器的暗袋,以及一条四指宽的腰带,里面不但可以藏软剑,还可以藏飞针。
另外还有一双黑靴,鞋尖也藏有暗刃,双侧皆有锋利的锯齿。若刃和齿上抹毒,沾者即亡。
这个太监是恒正的心腹,名唤陈仅,也是名武林高手。他见恒正对衣物满意,便请其再看看那把刀。
“王爷,这把刀,是奴才特地请当年的铸剑大师之子亲手铸的。若是大师在世,可能会更完美。不过,以奴才之见,当今世上能与此刀媲美者尚无。”
陈仅说完,见恒正拿起刀端详,又说:“那铸剑师,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世间了。”
恒正一愣,问:“哦,为何?你把他杀了?”
陈仅答道:“奴才不敢,只是把他收在王爷宫中,藏起来了。”
恒正听了,仰头大笑道:“好,办得好!嗯,你去,赏他五百两银子,他要什么就给什么,除了离开这里。”
“是,奴才遵命!”陈仅答应着退下。
目送陈仅离去并关上房门,恒正才又坐下,细细地观赏那把刀。
这把刀长约二尺七,刀柄长五寸,护手较窄。刀刃薄而窄,刀尖略微卷起,仿若倒勾。那血槽仿佛人脸上完美画就的轮廓,时刻提醒着别人这把刀不动则以,动则杀人!
刀柄上雕着一个印记,想必是铸剑大师之子的标示,用来证明此刀由他所铸。印记是两把交叉的武器,一刀一剑,线条虽简单,却很有气势。
和其他常见的刀剑一样,此刀也有防滑纹,而且很漂亮。看得出,这是铸剑师花了很大心思做出来的。花纹刻得不深,却十分细腻丰润,使这把刀看上去既高级又典雅。然而,刀柄末梢那颗小小的骷髅头,却散发出阵阵杀气。
那颗骷髅头并不是浮出的,而是凹下去的,造型非常简易,但那两个黑黑的眼洞却十分吓人。这是按照恒正的要求设计的,骷髅头里面有机关,可以从这儿放进毒液。必要的时候只要将骷髅头按压,就会使毒液顺着血槽流向被刺者。
因此,除非对方能有十足的把握不被这把刀挨着,否则,必死无疑!
恒正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刀朝后院走去。他走得很慢,每两步之间的间隔几乎一致,只是呼吸声随着靠近院门而慢慢紧促。
院门是两道木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恒正从怀里掏出钥匙,轻轻把锁打开。就听里面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声音在门后响起。
“王爷,是你来了么?”
恒正应道:“是我。”
那人放心地将里面的门栓打开,跪地迎接,并问恒正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说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恒正手里那把刀,看样子十分渴望。
恒正看出他的心思,问道:“陆濯,想要这把刀吗?”
陆濯先是愣了一下,眼里满是不相信,但随后又说:“想!”
“你若能在决斗中获胜,刀是你的,镇国大将军自然也是你的。”恒正面无表情地说,“反之,你将死在这把刀下,而刀,则归他,算是我送他的礼物!”
陆濯心里一紧,对那场决斗忽然没有了信心。他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而且,如果动刀,对方自然也会用剑,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恒正弯下腰,把脸凑近他的脸说:“陆濯,本王待你如何?”
陆濯急忙答道:“恩同再造,陆濯愿为王爷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嗯,我相信你。”恒正点点头,把他扶起来说,“让你学的新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陆濯答道:“哦,在下正在勤学苦练,三个月后,应该能成。”
恒正皱眉道:“不行,太晚了。我要你一个月练成,到三个月期满时,招招皆可杀人!”
说完,他又拔出手里的刀,举在空中说:“再加上本王专门为你铸的这把刀,定能成功。”
陆濯不解地看着刀,阳光下,刀身发出刺目的光亮。虽是夏末,却也令他忽地一寒,仿佛被冷风突袭。
“这把刀,有什么特别吗?”陆濯看了半天,除了觉得这刀很漂亮,也很锋利之外,并没看出其他来。
恒正骄傲地挥了一下,空中顿时发出清脆而犀利的咻咻声。随后,是不太明显的一声噌。恒正将刀入鞘,那声音仿若空谷飞针,干脆利落。入鞘之后,噌噌声仍犹在耳边,令人十分向往。
过了一会儿,陆濯还是没有猜出此刀的特别之处,恒正